都霜降了還洗冷水澡,不是瘋子是什麼?
白姝嬈搖搖頭,將水溫調至熱的,然後開始認真地洗起澡來。
只要一想到剛纔閻夜冥不僅進出過那裏,還留了東西在上面,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
等她好不容易把皮膚都搓紅了,才發現沒有東西可以擦拭身體。
這可把白姝嬈難倒了。
她環顧了下四周,發現浴巾倒是有一條,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誰用過的。
想到它不僅擦過閻夜冥的身體,還擦過他的那裏。
白姝嬈剛剛萌發的心思瞬間被打壓了下去,打開門探頭出去。
“閻夜冥……你能不能給我拿條浴巾……我、我要擦身子……”
迴應她的是一室的沉默。
“拿着!”
伴隨着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一條白色的浴巾從門縫那裏遞進來。
白姝嬈伸手接過,忙不遲迭地感謝。
“謝、謝謝!”
閻夜冥沒有理她,轉身離開。
白姝嬈也沒在意,關上門,認真仔細地擦拭起來。
待白姝嬈洗好澡出去,客廳裏已經沒有了閻夜冥的影子,她找了幾處地方,最後纔在臥室找到他。
彼時他正半躺在牀頭,手裏拿着一本財經雜誌。
“洗好了?”
看到她進來,閻夜冥擡頭睨了她一眼,神情晦暗莫測。
白姝嬈雖然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也沒有深想,點點頭。
“嗯。”
“告訴你個事。”
沒等白姝嬈開口,閻夜冥突然又說了句。
“嗯?”
白姝嬈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閻夜冥勾了勾脣角,表情似笑非笑。
“其實……浴室裏的那條浴巾纔是爲你準備的……”
“什、什麼?”
白姝嬈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似有什麼在裏面炸開。
“很奇怪嗎?浴室裏本來就有兩條浴巾……”
也、也就是說……
她用來擦身子的那條浴巾,是閻夜冥用過的……
白姝嬈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內心的震驚,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拿他用過的浴巾給她?
那他們不就間接接觸過了嗎?
白姝嬈只要想到擦拭了閻夜冥全身的浴巾,在她的身上也發揮過同樣的用處,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像是……像是被他的身體碰過一般……
不等白姝嬈多加臆想,腦海裏已經自動腦補出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反倒是閻夜冥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地說。
“不是你找我要的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白姝嬈就是有覺得哪裏不對,絞盡腦汁想了好久,半晌後才吞吞吐吐地憋出幾個字。
“我、我又不知道……”
後面的話白姝嬈沒有說,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閻夜冥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她的不知道指的是什麼。
既沒點破,也沒認錯,意味深長地說。
“是嗎?我還以爲你是在暗示我們是夫妻,可以不分彼此……”
如果說剛纔的臆想只是白姝嬈隔層紗的心路歷程,那麼閻夜冥此時的暗示就是將那層面紗戳破,將一切曖昧搬到檯面上來。
白姝嬈又羞又怒,憤憤不平地看着閻夜冥,挺直胸膛否認道。
“纔沒有!”
看着白姝嬈炸毛的樣子,閻夜冥的眼底閃過幾分興味。
白姝嬈警惕地看着他,本以爲他肯定要藉機奚落反駁她幾句,卻聽得他不鹹不淡地應了句。
“那就沒有。”
妥協的話語說得輕易,卻讓白姝嬈的一口怒氣橫亙在心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險些沒一口氣喘不過來氣暈過去。
再看閻夜冥彷彿不知道她的心思一樣,一臉平常地說道,“快睡覺吧!明天不是有早課?”
一句話轉移了白姝嬈所有的心思。
白姝嬈也無心問他怎麼對她的課程瞭解得那麼清楚。
憑着他的實力、人脈和地位,想要知道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白姝嬈也無意自討沒趣,只是躊躇在原地,“我、我睡哪裏?”
剛纔她看過了,發現這偌大敞亮的居室,竟然只有一間臥室一張牀一間浴室。
也是這個原因,她纔不得不等閻夜冥洗好澡。
閻夜冥剛把書放到牀頭,就聽到白姝嬈的嘴裏蹦出這麼一句。
他收回手,轉過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們是夫妻,除了我懷裏,你還想睡哪裏?”
“我……”
一句話堵的白姝嬈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好一會兒她才撇撇嘴。
“你不是被下藥了嗎?爲了你的身體健康着想,還是不要刺激太過的好……”
“怕什麼?如果你的五指姑娘解決不了,還有更好的去處不是嗎?”
閻夜冥說得理所當然,話裏話外都是意味深長。
嚇得白姝嬈渾身一個激靈,再不敢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