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她還千叮鈴萬囑咐,今早上課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嚴厲,讓林寒一定要及時把她送回來。
沒曾想這預備鈴都響了,還是不見白姝嬈的蹤影。
林萌初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然後摁掉電話,找到林寒的號碼撥過去。
彼時,林寒剛回到公司不久,正在準備待會開會的事。
當電話響起,看到屏幕上赫然是他給林萌初的備註時,林寒不由得挑了挑眉,聲音輕快地將電話接起。
“萌萌,你不是說早上有課嗎?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還想問你呢!你把我們嬈嬈帶去哪了,這都要上課了,還沒見着個人影!真想讓老師把課當掉重修是不?”
電話那頭的林萌初劈頭蓋臉地指責道,這端的林寒卻是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這不可能啊?我半個小時前就把她送到學校了?”
……
總裁辦公室裏
閻夜冥正陰沉着臉坐在辦公桌前批改文件,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林寒不顧形象地闖了進來。
閻夜冥本就因爲和白姝嬈鬧得不愉快而在氣頭上,這會看林寒這麼莽莽撞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文件就朝他扔過去。
“不是讓你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嗎?”
林寒手忙腳亂地接住文件,然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閻少,不好了,少夫人不見了!”
……
白姝嬈醒來的時候,是在郊區一家廢棄的加工廠裏,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她便看到一張不算陌生的臉,前幾天纔在晚會上誣陷過她,最後被閻夜冥教訓的肖澤榮。
不過短短几天而已,他一改之前的意氣風發,盛氣凌人。
整個人亂糟糟的,頭髮像鳥窩,眼窩深陷,鬍子拉碴,白色的襯衫也被濃重的汗臭味和污漬掩蓋,實在看不出之前的富家公子形象。
白姝嬈動了動被綁起來的雙手和腳,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她亦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自亂陣腳。
所以只能強壓下內心的不安與惶恐看着肖澤榮皺眉道。
“肖澤榮,你綁我來做什麼?”
白姝嬈一邊說一邊環顧四周,這個工廠挺大,除了大門以外,還有幾扇窗戶,透過那些光影,隱約可以看到外面有幾個人守着,不過屋內只有肖澤榮一個人而已。
肖澤榮顯然對被捆了雙手雙腳的她很是放心,並不擔心她會逃走,任由她打量掙扎,也不制止,只是眸光兇狠地看着她。
“做什麼?你害得我父母入獄,公司破產,無家可歸,竟然還有臉問我做什麼?我當然是要把那些失去的一點一點地從你身上討回來。”
最後人不人鬼不鬼的被送回了肖家,到現在都還使不上勁,走路一瘸一拐的。
作爲家中的獨子,從小到大,父母一向疼他,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裏,又怎麼能忍受他被人欺辱成這樣,當即就揚言要把傷害他的人碎屍萬段。
但是沒等他們和對方清算,家中的生意就接連出了問題。
先是平日裏和肖氏有生意往來的企業合作商紛紛撤資或毀約,緊接着大批的貨物被退回,一時間貨物滯留,資金鍊斷裂等問題紛至沓來,直把他們忙得焦頭爛額。
卻還是一點解決的辦法也沒有。
那些往常來往還不錯的生意夥伴或世交的電話幾乎都快被他們打爆了,愣是沒有一個願意伸出援手,就連銀行也是各種找理由推脫,拒絕發放貸款給他們。
資金鍊斷裂,若沒有及時注入新的資金進行補救,對哪個企業都是需要宣告破產的滅頂之災。
饒是肖氏苦苦死撐,最後也無能倖免。
可如果以爲就這樣完了,那就太天真了。
在肖氏宣佈破產後沒幾日,往上突然傳出肖氏涉嫌逃稅漏稅洗黑錢,頃刻間,一系列有關肖氏以及肖氏夫婦所犯下的罪名和黑料席捲了整個晉城。
相關部門很快便介入檢查,在確定一切罪名都是有理有據,並非子虛烏有時,肖氏父母不可避免地坐牢了。
資金,銀行卡被凍結,家裏住的房子也被法院沒收拍賣。
昔日那些看起來義氣十足,嘴上說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朋友也在一夜間消失得沒有蹤跡。
只留他一個人拖着殘破的身體苟活在天地間,所以他發誓,一定要讓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當然,依他蜉蝣的身份,必然無法撼動閻夜冥這棵參天大樹分毫,所以纔會挑了手無縛雞之力白姝嬈下手。
反正無魚蝦也好,總不能讓這些苦,這些罪白受了!
這幾天忙着準備比賽的設計稿,又加上發生了太多糟心的事情,白姝嬈並沒有注意到電視上報道的新聞。
如今聽到肖澤榮滿帶恨意的話語,心中不覺有些駭然,但是她很快便反應過來,冷靜自持地說道。
“我並沒有害你什麼,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還有現在也是,你如果馬上放我走,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否則等我同學發現我不見,報警查到你身上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