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韻收起了心裏的感動,轉而問起了她昏迷的時間。
作爲雲嵐宗的宗主,一宗的掌控者,雖然大多數時間,不是在修煉,就是在外面跑業務,但長時間不在宗門,也是會出事的。
雲韻這次出來,前往魔獸山脈,一方面是尋找她的寶貝徒弟,另一方面是給她的寶貝徒弟蒐集點好東西。
偶然聽說紫晶翼獅王那裏有好東西,然後就找了過去,準備交換一下,結果紫晶翼獅王也是個暴脾氣,直接對雲韻出手了。
原本雲韻也做好了跟紫晶翼獅王交手的準備,但誰也不知道的是,紫晶翼獅王居然偷偷地變強了,現在距離鬥宗只差一步,而云韻只是剛剛到了鬥皇沒幾年,哪裏會是紫晶翼獅王的對手
幸好納蘭嫣然來了,也看到了這一戰,才能從紫晶翼獅王的手裏救下雲韻。
“師父,你總算是醒了,其實沒過去多久,也就一個晚上罷了。”
納蘭嫣然欣喜地說道。
“一個晚上,不算長嫣然,先扶我起來。”
雲韻看向納蘭嫣然說道。
“好的,師父。”
納蘭嫣然點了點頭,然後主動攙扶着雲韻,讓她坐了起來,背靠在修建好的小木屋的木牆上。
“嫣然,你怎麼跑到魔獸山脈來了”
雲韻看着納蘭嫣然,心裏有好多問題想問的,但最後只是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師父,你沒怪我吧”
納蘭嫣然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怪你”
雲韻說道:“我爲什麼要怪你”
“師父,我偷偷的離開了宗門,還沒有回去,一直在外面闖蕩”
納蘭嫣然說到了最後,聲音是越來越小,最後都聽不見了,不是沒說話,而是無話可說了。
“好了,嫣然,師父我並沒有怪你,你在外面闖蕩,實力也沒有落後,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十分的欣慰。”
雲韻伸手摸了摸納蘭嫣然的腦袋說道。
“師父,你真的不生我的氣麼”
納蘭嫣然問道。
“嗯。”
雲韻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不生你的氣,不過你也該跟我說說你這些日子的經歷了吧”
“師父想知道什麼”
納蘭嫣然問道。
“你從頭說起吧,就從你偷偷地離開宗門說起。”
雲韻說道。
“好。”
納蘭嫣然點了點頭,然後將她的經歷緩緩地說了出來。
雲韻也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傾聽納蘭嫣然的講述,對於這個寶貝徒弟的經歷,她還是蠻關心的,好久沒見了,這一見面居然被寶貝徒弟給救了。
說實話,雲韻有點過意不去,倒不是覺得丟臉,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寶貝徒弟。
烏雲密佈,遮掩天空,雷鳴轟轟,震盪天際
一陣寒風吹過,捲起滿地落葉,迴旋於半空之上,久久不能落下,一股蕭然之意油然而生。
不知從何時起,風已停下,葉落於地,一絲細雨輕輕柔柔地飄落下來,淅淅瀝瀝的細雨恍如縱橫交錯的線條,在天地間織成一層層薄紗,籠罩着黑暗蒼穹。
此刻,一道猶如利劍般鋒芒畢露的身影出現在天地間,一步一步,朝着遠方而去。
他越走越遠,彷彿不知疲憊的機器,永遠都不會停下,直到他的面前出現一座巨大的祭壇。
祭壇之上,一百零八根古老的石柱屹立不倒,其上鐫刻有神祕文飾,繁雜且玄奧,似乎是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文字。
他走上祭壇,筆直的身子挺拔如松,目光如炬,直視前方,彷彿前方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雨仍在下,可在這祭壇周圍,卻看不到一絲細雨,乾燥得很。
他沉默不語,靜靜地站着,似乎在等什麼人。
許久。
一道破空之音突然響起,祭壇之上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美麗的無法用言語來進行描述的女人,她穿着一套白色宮裝衣裙,站在祭壇的邊緣,衣袂隨着寒風舞動,氣質飄渺若仙。
一頭烏黑如墨的秀髮被一根紫玉簪子綰起,腰間繫着一根粉色腰帶,襯托着她的婀娜之姿,別有一番美麗。
女人懷裏抱着一個嬰兒,神情哀傷,一雙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裏滿是通紅,她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望着男子的背影。
“你來了。”
站在祭壇中央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我來了。”
女人低頭看了自己懷裏的嬰兒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到男子的身上,輕聲說道。
男子沒有說話,兩個人之間沉默起來,不知道過去多久,祭壇之上出現紛亂的聲音,細聽之下,這是衆生祈禱的聲音。
“諸天世界,億萬生靈,衆生之劫,避無可避輪迴之路,周而往復,無有窮盡毀滅即新生,超脫則解脫,然衆生有罪,需渡無量劫”
在這一刻,男子與女子的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這聲音帶着歲月的氣息,彷彿來自亙古蠻荒時代,跨越時間長河,帶來一絲指引。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可以走了。”
菖蒲擺擺手,準備將一號分身打發走,然後繼續過上鹹魚版的生活。
儘管聖盃戰爭都要開始了,但她還是沒有參與其中的打算,畢竟都召喚出這麼多分身了,讓她們去參與就足夠了,沒必要讓她這個本體去作死。
聖盃戰爭辣麼危險,尤其是這第四次,還是讓分身去作死好了,而她的本體藏好了。
如果第四次聖盃戰爭完成了她的目的,那麼就再好不過了,但要是第四次聖盃戰爭失敗了,就只能指望第五次聖盃戰爭了。
十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
積累了十年的生命力,應該足以讓她這個幕後黑手進化了。
“那個本體,我準備在你這裏住上幾天。”
一號分身說道。
“時間不多了”
男子轉過身子,看向女子,只是他再也看不到女子的容顏,兩行血淚不停的自男子的臉頰滑落,滴到祭壇之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一定要這麼做嗎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女子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悲傷之情就好像被打開的水閥,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