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盛亦朗淡淡地問。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對方擔心自己負責的項目出了事，畢竟這個項目是全公司最近的重點。
盛亦朗很快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說道，“我處理點私事，很快就回來。”
對方真的鬆了一口氣，“好的，您路上小心。”
亦朗掛了手機。
此時，荷蘭。
一架私人飛機開始起飛了，機內環境舒適，窗明几淨。
穆妙思嚼着口香糖坐在靠窗位置，她是盤腿坐在沙發裏的，飛機裏開了暖氣，所以她一點也不冷。
望着窗外的景色一點點下降，飛機越飛越高了，她脣角輕揚，朝底下揮了揮手，“再見，師父，再見，荷蘭。”
秦朗端了兩杯咖啡過來，輕輕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估計她還沒有看微博。
“瑞士南山，嚐嚐。”
女孩兒擡眸看向他，“這麼講究啊？”
他微笑，“是你講究。”
她伸手端過杯子，笑容明媚，“我其實一點也不講究，我都能喝。”
可是秦朗卻一直記得，她最喜歡瑞士的南山咖啡。
關於她的每一個小細節他都記得，可她並不稀罕他記得。
喝了口咖啡，她放下杯子的時候，他將一個本子拿到她面前，本子很精緻，紙張有點厚。
他在她對面坐下來，兩人之間隔着茶几。
她看了看他，伸手去拿本子，他卻緊握着不鬆手。
“這是什麼啊？”她盤腿坐在沙發裏，疑惑地問。
“這裏面每張紙上寫有一個城市，包括嘉城，以及它周邊一些發展比較好的城市，那裏都有一些適合安放你這種人才的企業，你抽個籤吧？”
聽他很認真地說着，穆妙思先是愣了愣，然後脣角輕揚，“以這樣的方式來決定我的命運？”
“不然呢？”秦朗搖頭，“你告訴我，你還能怎麼辦？回嘉城嗎？你想去哪裏上班呢？自己家公司嗎？天驕國際嗎？”
說實話，她的腦海裏有點亂。
盛亦朗的樣子在腦海裏浮現，那還是七年以前的樣子，這七年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聽說過得很好。
網上沒有他的照片，聽說他不接受專訪。
“喂，在想他嗎？”
妙思趕緊回神，她沉默了。
“你想去天驕國際嗎？”
“當然不。”穆妙思擡眸，微笑着說道，“我不會再去打擾他的生活，我也不會留在嘉城。”
“妙思啊，我……我特別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先抽。”秦朗收起了話題，脣角輕揚，“給你，抽個城市再說。”
她擡眸瞅着他，“這裏面有西雅圖嗎？”
“怎麼？”秦朗愣，“你想去西雅圖？”
“不是，我就是問一問。”
他再次解釋，“這些城市包括嘉城，然後都是一些周邊的城市，而這些城市呢，經濟發展也不錯，也有一些很不錯的企業，我都考察過了，經過了精挑細選的，特別適合你。”
然後，他把書頁上的手指拿開，雙手託着本子，“穆大小姐，聽天由命吧！”
此時，飛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高度，窗外的雲層就像棉花糖一樣，特別漂亮。
妙思目光久久落在他捧在面前的本子上，緩緩伸出手去，閉上眼睛，屏息翻開了一頁。
錦城二字暴露在空氣裏。
是手寫的，清晰大氣。
秦朗暗鬆一口氣，說實話，他特別擔心她抽到嘉城。
“可以了，這就是你的下一個落腳點。”他溫聲提醒。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本子上的兩個字，表情有點平靜，內心卻是……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她是想回嘉城的。
“恭喜你。”他合上了本子，然後問她，“你去過錦城嗎？”
“上小學的時候去過，我有一個表姐在錦城。”
“現在錦城發展特別不錯。”秦朗說，“錦城與嘉城相鄰，錦城有一個天驕金益集團，也是排在世界前五十，你可以投簡歷試試。”
“天驕金益？”穆妙思疑惑地皺眉，怎麼有人敢取天驕二字？這不是蹭天驕國際的熱度嗎？
“公司我找人考覈了一下，各方面都不錯，最主要是惜才。”
“老闆是誰啊？”穆妙思有一種隱約的預感。
秦朗卻忽視了，他笑着說，“不管老闆是誰，總之是個好老闆就是了，聽說員工福利特別好，每個管理層也都特別正派，大家相互監督。”
“嗯，我瞭解一下吧。”
“不用瞭解啊，資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說着，他將一份資料遞到她面前，“你看吧，這些都是最全面的。”
妙思微怔，擡眸望着他，“不會是你的公司吧？”
“啊？”秦朗皺眉，笑了，“怎麼可能？隨機抽的啊，我這兒還準備了很多資料呢。”他回頭看了一眼，“總不可能所有公司都是我開的吧？我這是認真在爲你挑選。”
穆妙思很感動，“謝謝你，秦朗。”
他擡眸迎着她視線，“你我之間不需要客氣。”
“工作的事情不着急。”妙思說，“我先回去緩一緩。”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小小年紀就已經修了這麼多學位，簡直就是逆襲啊。”
“以前我很差勁嗎？”妙思問。
“沒有沒有，你一直這麼優秀！”
“哈哈，這還差不多！”
秦朗說，“你知道現在silvia的名氣有多大嗎？人家都以爲是個中年婦女呢，你這不接受訪問，又從來不露臉，遲早要弄出烏龍的。”
“沒關係，我不在乎。”妙思微微一笑，“師父說了，一個設計師，不應該在乎名利，只要作品出名，受大家的認可，就是成功。”
“你是作品出名了，名字也出名了，人卻始終不露臉。”
“這樣不是挺好嗎？”妙思也喝了口咖啡，轉眸望向窗外層層疊疊的雲朵，“這樣我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着，不會被媒體打擾，不會被狗仔偷拍。”
他朝她舉杯，“敬你出淤泥而不染。”
“別誇我，我好慌。”妙思笑了笑，“秦朗，你談個女朋友吧，這樣我會比較不這麼尷尬。”
“女朋友？”秦朗脣角一揚，搖頭，“排隊可以領嗎？告訴我在哪兒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