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錦衣御明 >第075章:努爾哈赤,死了……
    歷史的浪潮,總是會在他最恰當的時候出現。

    在這個時間節點,壓力最大的,不是那位昏倒在牀上的努爾哈赤,壓力最大的,不是那位在後方觀看戰事的趙宗武,壓力最大的,是此刻照料努爾哈赤的代善,因爲他想得到的東西有很多!

    而就在這個時間節點,索尼出現了。

    沒錯!

    就是那個康麻子的老丈人,現在的索尼那絕對是年輕氣盛,再加上人家本身就有幾分能力,只不過他這個年齡,在已經固化的八旗階級中,尤其還是兩黃旗中,想年紀輕輕就向上爬?

    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早在退守遼陽城時,索尼就想過向努爾哈赤進言,進言早些結束戰鬥,快速率部撤離出來,因爲明賊根本就不想他們當初想的那麼弱,但是那時的努爾哈赤,根本就不想聽這些!

    以至於原本還挺受寵信的索尼,被暴怒不已的努爾哈赤一貶到底,成爲了一名正黃旗的旗丁。

    在此之後,索尼感受到了人間冷暖……

    而方纔發生的一切事情,索尼恰好在場。

    不甘心的索尼,在腦海中經歷了鬥爭以後,最終做出了最大膽的決定!

    不怪事情爲什麼都凝聚在一起,只怪趙宗武把戰事搞得太過於緊迫,他這種壓迫式的進攻,根本就不給遼陽城建奴絲毫喘息的機會,所以說就會感覺一切都發生在一團……

    於是乎,就在代善焦頭爛額的時候,索尼的來投,讓代善能夠很清晰的理清楚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雖然努爾哈赤在大金的威望很高,但是已經病入膏肓的老汗王,與即將要明確身份的新汗王,這樣的對比是一件非常清楚的事情。

    和代善講述完所有要發生的一切後,索尼也是咬着牙,硬着頭講道:“貝勒爺!奴才斗膽諫言!貝勒爺應早做打算,現如今老汗已病入膏肓,城外明賊攻勢灼灼逼人!如果說貝勒爺不早日擺脫困境的話,恐我大金精銳將會盡喪遼陽城!”

    既然他已經跳出來了,那他的命運,實際上已經牢牢和代善粘在了一起,只有代善能確保權勢,那麼索尼他才能得到應有的地位,否則這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過是空談罷了!

    想到這一點後,代善看了眼昏迷的努爾哈赤,隨後眼神變得愈發凌厲,道:“好!索尼,本貝勒能相信你嗎?”

    索尼聽到代善的話,臉上先是一喜,接着便道:“奴才願爲貝勒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哪怕是貝勒爺要奴才的性命!”

    既然是表效忠,那肯定要好好表現啊,肯定把各種該說的話都講出來纔行。

    對於索尼的話,代善表示很欣慰,在點了點頭後講道:“好!那本貝勒就交給你一項重要差事,此事的完成與否,將關係到後續汗位繼承!”

    現階段遼陽城的戰事會變得愈發焦灼,那麼奮戰在遼陽城的兵馬肯定是不能動的,但是代善想要在這等危機的情況下確保自己的權勢,那麼他手中必須要掌握更多的軍隊,尤其是在當前的遼陽城就更是這樣了。

    如此一來能夠操縱的,恐怕就只有被阿濟格任性帶下來的鑲白旗,只要能夠拿下鑲白旗的兵馬,那大事可圖!!

    得到代善密令後,索尼便懷揣着戰意前去,此次若能順利解決鑲白旗,幫助代善拿下應得的權勢,那麼他以後的地位必然保住!

    時間兜兜轉轉,在煎熬中過去了三日……

    在這三日的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從進攻態勢上來說,雖然趙宗武暫緩了整體進攻規模,但那是因爲趙宗武不想以麾下將士爲代價來攻城,俘虜的三萬餘衆終於還是消耗完了,火炮、拋石機、猛火油彈那一個個不間斷進攻着。

    同樣來說統率遼陽城正面兵馬的豪格,在這期間也是備受煎熬,因爲撲面而來的壓力,壓的他快喘不過來了,此時的他纔算明白先前自家二叔經歷的是怎樣的壓力,由此也讓他擁有着很大的銳變。

    當然了藉助這三天時間的緩衝,代善算是徹底穩定了心神,同時也掌握了城內的基本大勢,最重要的是,索尼出手,竟讓阿濟格宣佈投效,多爾袞被軟禁起來了,這玩的實在是太花了……

    “多爾袞,多爾袞……給阿瑪拿刀來,阿瑪要斬殺了這個逆子!”躺在牀上的努爾哈赤,虎目怒睜,額頭處的青筋暴起,但是因爲身體過於虛弱,使得他根本就站不起來,這也使得他只能躺在牀上,眼睜睜的看着悠然自得的代善。

    看着憤慨的努爾哈赤,代善端着手中的茶碗,悠然自得的自飲,縱使努爾哈赤表現的在憤怒,他的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阿瑪……

    多麼親切的稱呼。

    如果說是以前,代善還會因爲努爾哈赤的偏愛而憤慨,但是已經想開這些東西的代善,對於這種偏愛表示不屑。

    既然老子得不到這種東西了,那就讓老子來成爲獨尊吧!

    反正遼陽城已經保不住了,反正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那老子就藉助這次機會,好好懲治一番那些想看老子笑話的人!

    “父汗,你不用再這般怒吼了。”似乎是看努爾哈赤喊累了,代善悠然自得的說道:“多爾袞已經被兒子派到戰場上搏殺去了,既然是父汗最喜愛的兒子,那肯定深得父汗的傳承,想必神勇是必然的。”

    努爾哈赤聽到代善的話後,那胸膛中的怒火就更盛了,戰場這麼危險,怎麼能讓多爾袞輕易上戰場啊!

    “你個逆子!怎麼能讓你弟弟上戰場!”作爲努爾哈赤最寵愛的兒子,多爾袞可以說就是他的心頭肉,聽到代善說的這些話,就忍不住叱責起來。

    “哈哈……!”

    “哈哈!”

    在聽到努爾哈赤的叱責後,代善捧着茶碗仰天大笑,那笑聲充斥整個殿宇,那旋即只聽砰的一聲,代善手中的茶碗四裂,那凌厲的眼神看向努爾哈赤,震聲喝道:“爲什麼他就不能上戰場?

    難道說只有多爾袞,纔是你努爾哈赤的兒子嗎?!

    難道說只有多爾袞,纔會被殺死嗎?!

    我代善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能讓你努爾哈赤這般欺辱,讓你努爾哈赤這般壓制!

    我代善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既然已經決定撕破臉皮了,那代善他根本就沒打算再給自家父汗絲毫的面子可言,亦或者說從他想當上汗王的那一刻開始,自家父汗就已經在他心中死掉了。

    從未有過的咆哮。

    從未有過的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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