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過炮兵,對於迫擊炮的基準炮擊範圍瞭解的比較清楚,當然知道他們現在所面對的困難到底是什麼了。
“只要我們拼命的朝着前面跑,沒跑出一步就距離鬼子的炮彈範圍遠了一步,不跑的話,那就是等死!”王四聽到這話後立刻說道,“你跑不跑我不管,反正老子得跑了,老子的命還要留着打小日本呢!”
他清楚眼下他們所遭遇的困難,可是他更清楚他們需要的是什麼,究竟該怎麼做,因此他纔會說上這樣一番話的。
他說完這話,腳底下加快了步伐,拼命的朝着前面奔跑起來,那速度就像是突然加速起來了一般,一下子跑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傻子纔不跑呢!”聽完這話,楚懷臣喃喃說了一句,隨後也加快了步伐,拼命的朝着前面奔走。
弟兄們誰也沒閒着,都跟着王四的腳步朝着巷子裏面奔跑,儘可能快的躲避開鬼子的炮擊。
隨着他們的步伐加快,很快的,他們就衝出了巷子,直接奔向了後山小路,朝着山上爬了過去。
剛好在這個時候,張紹宗帶着一團的弟兄跑出了另外一條巷子,緊跟着王四他們直屬大隊的步伐登山。
就在他們跑出巷子後,朝着山上攀爬的時間,那片民房在小鬼子的不斷炮擊下,全部傾倒下來,上好的東城門變成了一片廢墟。
所幸的是王四提前安排鄉親們撤離,不然這一會,恐怕死傷的人數已經沒有辦法統計了。
鄉親們都進了大山裏面,整個南塘城變成了一座徹徹底底的空城,那些炸燬的民房見不到人自然不奇怪,而那些沒有被炸燬的民房大院裏面也是空蕩蕩的。
兵藤帶着自己的大隊鬼子,騎着高頭大馬從東城門進入,緩緩朝着城內中樞地帶而行,馬路上空空如也,見不到任何一個人,除了因爲爆炸而燃燒起來的火焰啪啪作響外,整個南塘城一片死寂。
“閣下,我們終於走進這有着幾千年文化歷史的古城了!”鬼子少佐在馬背上感嘆着說道。
他們駐軍進來,遭到了王四他們的頑強抵抗,現在好不容易進城了,他這心裏當然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觸了。
“一個人沒有,這就是一座空城,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兵藤看着死氣沉沉的南塘城,心裏找不到半點成功的自豪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先進入南塘的鬼子兵跑到兵藤面前說道:“閣下,我們搜查過了,城內已經沒有了一粒糧食,也找不到任何一個人的存在!”
“八嘎!”那鬼子兵這話一出,兵藤時分平和的罵了句,然後繼續說下去道,“看來支那人很狡猾,對我們使用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一貫所用的堅壁清野。”
“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這樣多的帝國士兵需要喫飯,沒有糧食我們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鬼子少佐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對着兵藤說道。
“哈咿!我這就讓人去辦!”少佐聽到命令後立刻說道,然後招呼身邊的一個鬼子兵將命令傳達下去,接下來滿臉擔憂的說道,“可是這到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的帝國士兵根本等不到後勤補給的跟上。”
“喲西,你顧慮的很對,的確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兵藤認同他的說法,覺得他所擔憂的一切很有道理,事實也確實如此,可他不甘心就在這裏等待下去,“所以還得麻煩你帶着一支隊伍到附近的村子去徵糧,以解燃眉之急!”
“哈咿!”鬼子少佐聽明白了兵藤的意思,於是對着兵藤說道,“藤田一定不負厚望!”
說完他開始調動隊伍轉身出城去尋找徵糧目標了,爲了這個他都不敢有絲毫的耽誤。
在見到藤田帶着兵出了南塘城,兵藤立刻招呼後面的隊伍迅速進城,這會他已經耐不住等待下去了,於是立刻命令所有鬼子加快進城速度了。
而這個時間的王四他們已經進入大山,正朝着西邊的方向緩緩前進,在進入第五道山樑的時候,他們和沈佩雲他們會合了。
此刻的沈佩雲正在給傷員們處理傷口,擔架隊的弟兄們將手裏的東西都放下,幫着警戒周圍。
那些進入山林的老人和婦女都在埋鍋造飯,給所有人做喫的。
大家雖然是逃難,但是卻都將家裏能喫的東西帶了出來,一粒米也沒有留下,因此山下的房子,就只剩下那些擡不走搬不動的房子了。
“沈大小姐,傷員們的情況怎麼樣?”王四這個時候來到大家的駐地,看了看大家忙碌的身影,然後走到沈佩雲的面前,詢問沈佩雲道。
“四哥,你看看他們,能沒事麼?我們缺乏藥品,有兩個傷員正在發燒,有一個傷員感染惡化,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沈佩雲焦頭爛額,她這可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了。
“我看你也別爲難你的王四哥了,現在山下都是小鬼子的地盤,我們能在山林裏面留住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還想什麼呢?”張紹宗這個時候來到王四和沈佩雲面前,剛好聽到沈佩雲和王四的談話,立刻表態說道。
“我也知道我們現在有困難,可我是醫生,總不能見到我們自己的傷員傷口感染而不加以施救吧?”沈佩雲聽到這話後立刻說道。
現在他們的困境是很大,不僅要面對鬼子的圍追堵截,還要面對自然環境的困難和糧食補給不足的麻煩,但是傷員們是她親手救活的,就這樣看着他們自生自滅,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因此他只能將這些麻煩尋找其他人幫忙解決,免得在這裏耽誤時間,導致能救的弟兄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