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場惡夢,反反覆覆地糾纏着她。
夢裏,她的丈夫宮震森牽着莫雲綺的手,莫雲綺穿着潔白的婚紗,兩個人一起走向婚禮的殿堂。
長長的紅地毯彷彿沒有盡頭,她想要抓住他,卻是怎麼也抓不住。
“阿森,阿森,你愛的人是我,你不可以娶雲綺,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不是……”
可是無論她怎麼叫,宮震森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依舊親暱地挽着莫雲綺的手。
不要,阿森!!
那感覺太真實了,她生生從夢裏嚇醒了。
她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地亂跳個不停,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阿春,阿春!”
她一連喚了好幾聲,外面纔有人應了一聲。
臥室裏的檯燈亮了,女管家阿春匆匆地走進來。
江初韻臉色蒼白,她的目光一直注視到桌面上那一張婚紗合影時,這才平靜了許久。
那是她跟宮震森當初的結婚照,他一襲的西裝革領,而她穿着婚紗,小腹微微隆起。
當年的莫家與宮家都是全球有名的商業巨頭,兩家算是世交,生意上也有密切來往。所以,宮震森與莫雲綺很早就在宮老太太的安排下訂了婚。
爲了嫁給宮震森,她是費盡了心思,各種手段,終於是挺肚子嫁入了豪門。
雖然有了宮夫人的名份,但宮震森私底還跟莫雲綺藕斷絲連,這段婚姻一直是她一個人苦苦支撐經營着,苦不堪言。
這些年,這種惡夢也是時常糾纏着她。
夢裏,她總是看到宮震森與莫雲綺結婚了,而扔下了她。
莫雲綺,我贏了,宮震森是我的,宮夫人也是我,而你,什麼也不是。
“夫人,您怎麼了?”
阿春拿了一塊熱毛巾過來。
江初韻接過擦了擦臉,默默地看了一眼空置的大牀,“他怎麼還沒有回來?”
阿春笑着道,“夫人難道忘了,宮先生去法國出差了。要小半個月才能回來呢!”
呵……出差,即便是不出差,他一年也難得來幾次她的房裏。
“莫不是又去會那個小賤人了吧!”江初韻咬牙切齒。
“夫人真是多慮了,她哪裏還敢啊!再說,她不是已經嫁人了嗎?”阿春輕聲提醒道。
江初韻這才怔了怔……
是啊,當初有幾次看到莫雲綺跟宮震森暗中來往之後,她便將莫雲綺的女兒抓了囚禁起來。
並以此爲要挾,讓莫雲綺從此不得與宮震森聯繫。
後來那小丫頭被曉葵給放走了……
但自從以後,莫雲綺或許是害怕了,從此以後消聲匿跡,當真不再與宮震森聯繫了。
或許這幾天是受了池小語的刺激,她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舊事。
許久,江初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昨晚那藥送過來了嗎?”
阿春一臉帶笑,“送了送了,夫人的交待我哪裏忘了。”
“她喝了?”
“是啊,還說很苦呢。那丫頭,單純得很……”
江初韻這才點了點頭,眼神逐漸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