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裏的花壇,玫瑰多半是野生的品種,花開得很小,也沒有什麼香味。
不過,既然是她要,他也只能摘了。
“給你!”
他將這一朵不過拇指大小的野玫瑰遞到她的手上。
她擺了擺手,指着自己的髮髻,“給我插上!”
“你……這花插在頭上很醜的,你確定要插?”
“喂,你怎麼說話的,人家八十歲的老太太都戴着好看,我哪裏醜了?”池小語白了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氣,任由她胡鬧,這便將這野玫瑰插在了她的髮際之間。
“好看嗎?”她搖晃着小腦袋。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劉海,輕笑了一聲,“好看!”
看着她像個孩子似的任性胡鬧,他竟然也生不了氣。
“我還要!”
“還要?好,回家,老公滿足你!”
“滾,我要的是跟你在一起過到金婚!我要是……等我八十歲了,再也走不動了,你可以用輪椅推着我逛公園,帶着一條老狗,親暱地叫我寶寶……”她說着說着,突然間聲音哽咽,淚流滿面。到最後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驚詫地看着她,喉結滾動着,伸手拿將她攬到了懷裏,低下頭親吻着她的額頭,聲線溫柔:“會有的,寶貝,一切都會有的。”
“不,不會有的。”
她有幾分狂燥地推開了他,哭着說道:“三天之後,只要你開戰。那個可憐的媽媽,將永遠看不到自己的寶寶長大了。那一對老婆婆和老爺爺,他們活不到一百歲。而我們,也不可能再有一個孩子了。”
“我沒有!”
她猛地轉身,朝着公園外跑去。
他隨後大步地跟了上來。
再次回到宮殿。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溫祕書正準備說什麼,看到池小語跟在夜蒼穹身後,頓時沉默了。
“夫人回來了啊!總統閣下,薛……”
溫祕書的話說到一半被夜蒼穹的手勢打斷了,“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他急急地追在池小語的身後上樓。
推開臥室的門,便看到一襲孤單的身影背對着他。
她臨窗而立,長髮微微在風中飛揚着。
“老婆,別傷心,再相信老公一次好不好?”
他溫柔地說着,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沉默不語,彷彿整個人都被外面的風景給吸引住了。
他張開手臂,從身後抱住了她。
她突然退後幾步,“不要靠近我!”
他怔在原地,不敢再往前進一步了。
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這匕首就貼着她的頸動脈。
“老婆,你幹嘛,快把刀給我放下來啊!”
她流着淚,“與其眼睜睜地看着你去死,不如我死在你面前好了。夜蒼穹,你要麼就給我住手,要麼就看着我在你面前死掉好了。”
“好,我同意,我不開戰了,一切都聽老婆的,好不好?”他長嘆了一口氣。
“真的嗎?”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當然!”
見他終於答應了,她這才扔掉了刀。
此時,溫祕書匆匆地趕過來,“總統閣下,薛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