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玻璃窗，他看到她臉色蒼白，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就這樣一動不動地躺着，就像死去了一般。
他的心臟有些窒息地疼痛着。
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
半個小時之後，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束玫瑰花。
他將花束放到了她的牀邊，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老婆，喫點粥，我給你燉的！”
聲音低沉帶着小意的溫柔。
她只是平躺着，眼神木然地看着前方。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充耳不聞。
“對不起，老婆，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的指尖撫着過她的臉頰。
他多希望她像以前，對他露出溫柔一笑。
或者伸手抱抱他。
“跟我說說話好嗎？你要是覺得我那裏不好，打我一拳頭撒撒氣，發泄一下好不好？”
他的手指撫着她的長髮，輕輕地說着。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她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她就這樣不喫不動地，像個死人一樣在牀上躺了三天。
他衣不解帶地守在她身邊。
“病人不能一直這樣打點滴，要適當的喫一些東西，不然會得厭食症的，這對腸胃也不好。”
醫生在旁邊勸着。
夜蒼穹扶着池小語坐了起來，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身後，這便打開了帶過來的營養粥。
舀了一勺子，喂到她的嘴邊。
“來，喫一點，喫東西身體就會好得快，不然你的身體會垮的，張嘴！”
將粥吹涼才放到她嘴邊，她根本不吞嚥，任由粥沿着她的嘴角流下來，流得滿身都是。
他嘗試了好幾次，次次都是徒勞。
她不想喫任何東西，眼神就這樣茫然地看着某個方向。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粥碗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
“好，你不喫，那我也不喫，我們兩個人都餓死算了，任由小天跟小乖兩個自生自滅去！”
夜蒼穹生氣了，索性就這樣自暴自棄地說道。
直到此時，池小語這纔有了一點反應，她紅了眼圈。
哽咽着輕喚了一聲，“孩子！”
夜蒼穹見她終於肯說話了，心裏纔好受了一些。
連忙蹲下來，欣喜地抓住了她的手，“你想見孩子們是不是？我讓溫祕書把小天和小乖送過來好不好？”
她蒼白的嘴脣微微顫抖着，眼眶還是紅紅的，她拼命地搖頭。
“不，不是小天，不是小乖！”
她氣若游絲，說出來的話顫顫巍巍的。
說到最後，她聲音哽咽着，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頓時整個人都要傻掉了。
她要的竟然是那個流掉的孩子……
“老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那……ta實際意義上不算是一個孩子，只是一個胚胎。好了，寶貝，別想這些，你會瘋掉的。”
“不，他不是胚胎，他是我們的孩子，他跟小天，小乖一樣……是你沒有給他出生的機會，你一天都沒有愛過他。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有給他……”她淚如雨下，一字一句非常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