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他已然不記得重複多少次了。
“你說,他爲什麼要走進那場大火,他難道不知道我那麼愛他嗎?”
她雙手捧着臉,美麗的眸子裏只有令人心碎的絕望。
這樣的問題,她每次都要問他。
可他並不是宮北冥,又如何能夠回答他?
或許,她自己心裏也根本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
“小語,沒有他,你還有我!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你能看到我嗎?”
宮熙澤雙手捧着池小語的臉,輕輕地,低聲地呢喃着。
池小語看着他,眸光沒有焦距。
許久,她輕輕地推開了他。
“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他憂傷地看着她,許久,他慢慢地站了起來。
四年或許不夠,不要緊,那就是四十年……
他轉身往外走。
她突然在他身後輕輕地喚道,“我明天會安排好行程,你跟小天回去吧!以後,沒有什麼事情就不回來了。”
他轉過頭看向她。
她剛纔還有些迷茫的眼神,此時格外的清澄明亮。
異常的絕決……
“什麼意思?小語,你在說什麼?”
他復又折了回來。
“我說得很清楚,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我現在是一個寡婦,而你又未婚娶,這們私底下見面,又共處一室,讓人傳出去極不好聽。孩子們見了也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會對他們的母親產生一些不敬的想法。”
“我喜歡你又怎麼樣?”
她說得無比認真,堅決。
可是他又很清楚她說出來的話是言出必行。
雖然夜雲天是每年纔回來一次,可是他卻憋不住,隔那麼一段時間,就會藉故回來看看她。
哪怕是這樣風清雲淡的淡然相處,也仍舊讓他很是珍惜。
在宮北冥不在的日子,他一直在盡職盡責地做好一個護花使者。
而現在,她竟然不願意再見他了。
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可以一個人承受那份痛苦……”
正如小乖所說的那樣,池小語還能堅持多久?
常常一個人跑到廢墟那邊去,半醒半夢的連他都認不出來了。
所以,他放不了手。
池小語眼眶微微泛着紅,“於我來說,活着比死還痛苦。如果不是因爲兩個孩子,我可以隨時跟他一起去!你不要逼我。你可以對我用強,但是,最終我還是會棄你而去。”
宮熙澤眸光終於是鬆懈下來了。
若是說到用強,他可以對全世界用強,卻對她下不了手。
“好,那你要怎麼樣?”
“在你結婚之前,我們不要私底下見面了。”
“結婚?”
他苦笑了一聲,伸手抓着花架子狠狠地用力,“你讓我這一下子上哪裏去找女人結婚?”
他不是沒有想過結婚,但是,他唯一想要娶的人就是她。
“喬姍跟了你四年,你能不能對她好一點?”
宮熙澤沉默了,“好,隨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