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在她的耳際響起,她低下頭,看着地上那染血的玻璃菸灰缸碎片。
她微微擡起頭凝視着他的眸子,內心一片煎熬。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她已經習慣了這四年裏,她將他當成壞人,一個負心漢,一個仇人來對待。
現在,他突然來告訴她,那四年前的一切都不是他所爲。
她有些不太適應。
是啊,當你被一個人欺騙很久以後,於是就變得不太敢相信他了。
因爲,彼此的信任是需要時間來建立的。
“怎麼不說話了?”
他雙手握着她的纖腰,低聲地詢問道。
“呃,我只是覺得……突然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很難以消化。”
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頰,“哪裏不好消化?”
她看着他,突然微微勾脣。
“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嗎?你的頭疼不疼?”
她的手撫上了他的額頭。
他抓住了她的小手,眸光中帶着幾分疑惑。
“我爲什麼要頭疼?”
“你妹妹啊,你對她很失望……然後會很頭疼什麼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得很牽強。
那種藥,她是沒有嘗試過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更不知道發作起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他會突然七竅流血死在她面前嗎?
突然間,呼吸有些困難,彷彿有什麼掐着她的肺,很難受很難受。
“是很失望,但不至於頭疼。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小時候那麼寵她,讓她有些無法無天了。”
外面突然下起來,他輕輕地放開了她,“天氣不太好,晚上的航班應該會取消,我們明天再去美國吧!”
她看得出來,他有些煩燥了。
不知道是因爲宮藍芯,還是因爲藥物發作了。
她連忙點頭,“好,好的啊!你休息一下!”
她扶着他坐了下來,她則站在旁邊看着他。
腦海裏還是剛纔兄妹們暴吵的那一段畫面,反覆地播放着。
很真實,一點也不像在演戲!
難道她真的錯怪他了嗎?
許久,她又轉身走到他面前,“宮野,你有沒有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他輕笑了一聲,伸手將她扯了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關心我了?是不是有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她仰着小臉,對着他非常精明的眸子,笑容漸漸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許久,她推開了他,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與他保持了一小段的距離。
“哪裏……我只是,以前一直以爲是你對我下的手,心裏對你一直很怨恨。所以纔跟齊雲琛聯手在背後黑你,現在才知道,這一切不是你做的……”
“你不必內疚,就是不算我做的。也是我身邊的人做的,這其中有大部份是我的責任,讓你受苦了。”
他臉色平靜,眸光裏似乎有後悔之意。
每個字說出來,都帶着一種自責。
她雙手握得緊緊的,心裏還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