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佳琪一支菸抽完了,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我兒子,你也早點睡覺吧!”
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花詩雨的肩膀。
花詩雨笑着點頭。
她的神色有些迷茫,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她對宮野的記憶,就始終停留在船上的那一段時間。
可是說,那是她跟宮野在一起比較甜蜜的幾天。
此時此刻,她重新回憶當時的情形。
這便深深地瞭解,當時他並不是不知道來救他的人是江唯一。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的,只是不想去戳穿罷了。
他維持着一個男人的尊嚴,直到她的離去……
她還以爲,她跟他分開之後,他會過上平靜而幸福的日子。
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極端。
江唯一有這樣的遭遇,是她自己糾由自取。
她心疼是宮野,要被人在精神病院關上了一輩子,這是一件多大的痛苦?
更何況他的眼睛還瞎着。
她越想心裏越難受。
一隻大手輕輕地拍在了她的後背上,她愕然擡頭。
月光下,齊雲琛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身上仍舊是西裝革領的,似乎也沒有睡覺。
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有幾分難堪看着他,“你都聽見了?”
齊雲琛點了點頭,也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剛纔厲佳琪與花詩雨的對話,他也是一字不差地聽了個清楚。
“你不會怪我不告訴你吧?”
這些年,齊雲琛在香港,而且,他又是做媒體行業的,對於上流社會的各種祕聞,都瞭解得比旁人更多。
“呵……你還是忘不了他嗎?”
“雲琛,這是我的錯!你知不知道,那些藥是我給他的!”
齊雲琛輕笑了一聲,目光溫柔地看着她,“傻瓜!”
“我怎麼傻了?”
“我給你的藥,是假的……你想想啊!就你這麼笨的人,還給宮野下藥,那不是找刺激嘛!”
齊雲琛笑了笑,身體往後仰,雙手臂支撐着地板。
當時的花詩雨又天真又傻,還很衝動,心裏對宮野怨恨的要死了。
可是,只有他看得出來,她的心裏其實是愛着那個男人。
所以,他纔會故意想到了這麼了一出。
像宮野那麼精明的人,她要是真下了藥,估計會死得很慘。
“啊!那你當時給我的是什麼啊?”
花詩雨哭笑不得,當初爲了給宮野下藥,她還緊張得要死。
居然被齊雲琛給擺了一道。
“那個……咳,就是普通的鈣片啊!”
“可是,他的眼睛瞎了啊!如果那藥不是真的,他怎麼會這樣啊?”
“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你說你們在飛機上失事之後,他被海蛇咬了……”
“對,是的!”
“那就對了!海蛇的毒液是會傷害視覺神經的。所以,你不必這麼自責,他的失明與你無關的。你現在完全可以卸掉這個心理負擔。他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齊雲琛解釋着,花詩雨微微擰眉。
是啊,這一切與她無關。
可是,真的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