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很凌亂……
“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夫人爲了拖延葬禮,故意派人將大少爺給挪走了?”
阿離的思想很活躍。
何靜初轉過頭看向她,“小離,你怎麼把頭髮給剪了啊?”
“小姐,你現在才發現啊,真是後知後覺。我在香港剪的啊……好不好看?”
何靜初笑了笑,沒有說話,阿離小圓臉,剪個短髮也挺漂亮的。
“小離,你心裏怨恨大少爺嗎?他砍了你的手指頭……”
阿離搖了搖頭,“以前有點恨,現在不恨了。我在無名島上陪着小姐的時候,大少爺給了我家很多錢。給我媽治病,供我弟弟上初中,我很滿足了。反正手指頭也接回來了,再說了,大少爺死得這麼慘,我怎麼能怪他啊!”
何靜初嘆了一口氣……
車子緩緩地駛離向何宅。
今天就是何慕白的葬禮,家裏已經開始操辦了,大門口放着一遛白色的花圈和輓聯。
各種花籃也堆在了門口,請來做法事的道士也到齊了。
讓她意外的是,媽媽竟然也幫着招呼着賓客。
以前她是最反對這事情的。
何靜初站在門口很久……阿離拉扯着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小姐,總感覺夫人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假啊。”
“嗯!”
何母正在招呼客人,今天來的客人,其實都是何慕白生前的生意夥伴和朋友。
是何靜初一手挑選出來的,親手寫的名單。
只是寫這些喪帖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格外沉重的。
此時,有賓客拍着何母的肩膀,“阿姨您真是個好母親,對慕白就像親生兒子一樣啊。”
何母的眼圈也是泛着紅,“是啊,那孩子是我親眼看着他長大的……我去了之後,我難過得幾天都沒有閤眼。他還那麼年輕,就這樣走了。真是讓人心痛啊。”
“人死不能復生,阿姨您請節哀吧!”
何靜初走到了何母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你真的會傷心嗎?”
這句話卻是深深地刺激到了何母,臉色拉了下來,抓着何靜初的手就走到了僻靜處。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我這不是爲了配合你嗎?話說,你去接人的呢?怎麼棺材還沒有來?”
何靜初盯着她看了很久,“繼續裝!”
“你在說什麼?我這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了,給足了他面子!你還挑什麼毛病啊?”
何靜初雙手抱着手臂,“是啊,一切看起來很美好呢!如果大家都知道慕白的遺體不翼而飛了,你猜我有多丟臉呢?”
“啊?你說什麼?”
“我就問你,你把慕白的遺體運到哪裏去了?他都死了,你就不能讓他安息嗎?”
何靜初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一個人再惡,死了就是終結了,沒有人會跟一個死人過不去。
“胡扯,你懷疑是我做的?我沒有那麼無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