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逃避，也不裝可憐，她一雙眸子，就這麼清亮地看着他。
她那表情，那太太，讓他完全找不到出來錯處。
這不可能的。
之前，他無法接受她現在不愛他的現實，但是現在他接受了。
這個答案，至少證明她曾經愛過他的。
說什麼利用之類的就太可怕的，那說明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這個說法他不能接受，一點也不能接受。
玲瓏的後背仍舊靠在牆壁上，一雙眸子泛着冷光，她從容淡定，不慌不亂……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快要崩潰了，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此時的她，早已經瘦骨嶙峋的，被他這麼一掐，骨頭都咯咯作響，快要斷裂了一般。
但她不怕疼，生生地忍着，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我知道！”
她看着他，脣角竟然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
“你不知道，你一點也不知道……間諜是會被叛死刑的，就算不是死刑，你也會被關押一輩子。一輩子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不能被釋放出去，你懂不懂？”
他氣得暴跳如雷，低沉而凌厲地喝斥着。
她笑了，“夜少爺這麼激動做什麼，我走到這條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怕死的話，還能當間諜嗎？”
是啊，她不怕死呢！
這個夜雲天是深有體會的，她都潛伏在季成風的身邊，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他以前是沒有意識到，現在是感受到了、
與其他的保鏢相比較，她擁有的不僅是身手敏捷，頭腦過人，還膽子非常大，像監聽，盜取消息這些事情。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確不僅僅是一名保鏢。
細思極寒的。
如果一切正如她所說，在多年前，與他相識的時候，他就是一枚棋子。
那這個女人的城府太可怕了。
夜雲天盯着她的臉，盯着她的眼睛反覆地看着。
內心裏那一點點的希望也在慢慢地崩塌掉。
是的，他最終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在利用他。
“所以，在你的心裏，我跟季成風是一樣的？”
他面如死灰。
可是驕傲如斯的他，仍舊想找一線的存在感，來證明自己是與衆不同的。
玲瓏輕笑了一聲，像是嘲弄，又像是無所謂。
“當然不是，你的利用價值比季成風高！”
“你，所以當初我派你監視季成風的時候，你到底是爲了討好我，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這麼說吧！真相就是……上級給我派了任務，讓我接近季成風。所以，你的命令在我看來，並沒有什麼意義。我跟他在一起，是爲了我自己。”
夜雲天心裏的防線，又崩潰了一塊。
越接近真相，他心裏就越難受。
“所以，你潛伏在我母親身邊，也是有目地的？”他幾乎不敢往下問了。
“算是吧！”
“你竟然敢利用我母親，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利用她！！”夜雲天的眼眶都紅了，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