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問題有些難度。其實前兩個問題都與最後一個問題相關聯。我也不能簡單地說，我到底愛不愛他。因爲愛這種東西很複雜。這麼說吧，我對龍御煊是有好感的，但是有沒有達到愛的標準，我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我不會再會因爲聽到你跟羅雪莉的事情而感覺到難過了。也不再會像以前那樣老是夢見你了……”
她的聲音越說越輕，到後來幾不可聞了。
說到壓抑的地方，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抽離出來了。
然後端起了酒杯給自己灌了一口。
那甜蜜的酒味兒，在舌尖慢慢地糾纏，最後變成了苦澀。
裴青陽看着她，許久才道，“你有夢見過我？”
“嗯……有，很多次！特別是剛剛嫁到龍家的時候，我老是夢見我站在夢家的大門口……我一直想進去找你，可是許多人攔着我，就是不讓我進去！每次都是這樣，想見又見不着，醒來的時候特別難受……”
她笑着聲音說道，聲音裏早已經沒有了痛苦的味道。
反正是有一種輕鬆感。
那感覺就像劫後餘生一樣。
裴青陽沉默着，他端起了酒杯，不用她敬酒，便是再一口喝了下去。
一瓶紅酒瓶並沒有多少。
她給了他倒了兩次，現在第三次倒的時候，發現倒完之後，酒瓶裏只剩一隻橡木塞了。
“所以，你還是很愛他的？”
裴青陽看着她。
那眼神特別凝重。
“可能吧！反正我喜歡他，其實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她低下頭，輕輕地抿了一口紅酒。
“那麼，他呢，他愛你嗎？”
裴青陽又一次地問道。
那天他剛剛回來的時候，便是站在門外偷聽見了她與姚夢蕾的對話。
在得知那個男人在外面另外有女人，而根本不珍惜她，她又重新面臨着離婚的境遇時。
他突然後悔了。
早知道讓她去經歷那麼多不幸的事情，當初他就不該推開她了。
現在讓她受這種苦，跟當初有什麼區別嗎？
他原本想好好的規劃她的人生，想不到，到頭來，他什麼也沒有能夠掌控好。
這大約是他預計之中，最不好的那種。
她愛上了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不愛她。
“他？呵呵……”
夜紫菱尷尬地笑了兩聲，“應該是愛的吧，畢竟我是他的妻子呢。天底下的男人，可以隨意地拋棄自己的女朋友，但是沒有幾個男人會拋棄妻子的吧？畢竟這世上渣男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多，我的運氣再不濟，也不可能連着碰到二個吧！”
她看似在說着笑話，但他卻笑不出來。
她說他是渣男，他無所謂，因爲他自己最清楚自己是不是渣男。
但是別人就不能保證了。
他低下頭，又喝了一口酒，許久纔看向她，“我後悔了。”
“嗯？什麼？”夜紫菱風中凌亂了。
良久她才聽懂他在說什麼，這四個字，她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