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御煊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以前我是這樣認爲的,現在的想法不一樣了。如果沒有你,恐怕沒人會將我從這裏拯救出去了。”
“噗,那你該謝謝老天爺,因爲以前你一直在誤解他,不是嗎?”
她故意跟他調侃着,說着開玩笑的話,然後讓用這種輕鬆的氛圍讓他放鬆情緒。
此時,她不僅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醫生。
身爲醫生,她就必須全力以赴地去救他。
第一刀下去的時候,他的身子爲顫抖了一下。
她能感覺到他的疼痛。
“如果覺得疼就喊出來,沒有什麼羞恥的。你現在就是我的病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疼!”
“哎,你這男人,就是太要面子……”
談笑之間,她已經又來了兩刀子,乾淨利索,也不拖泥帶水的。
不過,每一刀子下去,他總要顫抖一下,這種疼痛產生的反應是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有些反應是他自己無法控制的。
接下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豆大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滾滾滑落。
“如果疼的話,你就喊……”
她心疼致極。
若是其他的病人,她或者沒有這麼感同身受。
可是此時此刻,她刀下的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最親近的人。
每一刀子下去,她也很難受。
“少廢話,你給我利索一點!”
他的聲音已經疼得變了調。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話也沒有用了,那種實實在在的疼痛是分散注意力也解決不了的。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龍御煊最後在嘴裏咬了一根木頭,呼哧呼哧地喘着氣。
終於,她鬆了一口氣,“好了,全部清理完了。”
轉過頭看他時,只見他臉色蒼白,汗水把他的眉頭都打溼了,整個人看起來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
一截木棍兒竟然被他咬碎了。
她心疼地搖了搖頭,這便拿毛巾給他擦了汗。
“接下來上藥可能有些疼,但比剛纔要好些!”
“嗯!”
他這一聲悶哼彷彿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
塗完消毒水之後,她給他上了消炎藥,然後將傷口仔細地裹上紗布。
又給他打了一針抗生素,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地上到處都是她用過的紗布,血漬斑斑,看着觸目驚心的。
“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補回來啊!”
“你心疼我?”
夜紫菱側過頭,看到龍御煊眼裏調侃的神色。剛纔還半死不活的人,現在居然眼神亮亮地看着她。
甚至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
“切,不疼了是吧?”
“不是不是……疼,當然疼!”
他從她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兩個人在這裏折騰了這半天,看着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夜紫菱探出洞口望外張望,遠處的鎮子裏,似乎有士兵的身影在晃動着……
掐着時間點,應該是那邊已經發現龍御煊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