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亦深沒有否認,“是。”
秦若晴哭着趴在聶老夫人懷裏,豆大的淚珠順着她的臉頰落下來。
聶老夫人的臉色自從進來書房就沒有好過,現在更是陰沉的可怕。
她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策劃案,掃了一眼。
“你就打算用這些東西打發秦若晴,她在你身上損失的多年時間你怎麼還?”
“這可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啊。”
她知道聶亦深對秦若晴心裏一直有着愧意,現在有既然聶亦深敢攤牌,那就一定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要是硬來的話,說不定會引起他的反擊。
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他的歉疚之心,讓他看在以前的份上,能回心轉意。
果然,聶亦深的眼神變了變,“我知道這麼多年,秦若晴爲聶家付出了很多,我給她的不僅僅是這個幾個項目,我以後也不會放棄對秦家的扶持。”
要是換做其他人,能聽見聶亦深說這樣的話,早就已經開心的跳起來了。
但是這些話在秦若晴聽來卻是無盡的諷刺,她站起身,看着聶亦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深哥,我做這些事,不是爲了秦家,也不是爲了聶家,我都是爲了你啊。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她的聲音顫抖着,淚水連連。
聶亦深低着頭,眼神閃爍了一下,“我知道你對我的付出,也知道是你保護了凌寶,但是這不是我和你結婚的理由,我對你沒有那種喜歡,你明白嗎?”
秦若晴沒想到聶亦深竟然將話說的這樣絕,她又羞又氣,哭着跑出了這裏。
聶老夫人和聶亦深都沒有追出去,現在房間裏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聶老夫人開門見山的說:“你知道,這麼多年秦若晴對你是真心的,秦家也算是能配得上聶家的,那個喬安有什麼?”
“可是我對秦若晴沒有那種心思,我現在已經和喬安結婚了,財產沒有做公證,要是離婚,聶氏集團要分她一半,你想嗎?”
聶亦深知道聶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聶氏集團,這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逆鱗。
聶老夫人站起身,“好,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會反對,已經想好好退路了。”
她的身體輕輕顫抖着,“但是你別忘記了,聶氏集團不是非要交到你一個人手裏,你能將聶氏集團當做兒戲,別人可不會。”
聶亦深知道她說的是江意,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將江意放在眼裏過。
“你說的是那個私生子,那以後聶氏集團就要改成江氏集團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戳在聶老夫人的心裏。
她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結局,雖然她一直有意縱容江意,但是畢竟江意只是一個私生子,要是讓聶老夫人將聶氏集團交到江意手裏,她是斷斷不肯的。
最終,聶老夫人搬出了最後的王牌。
“聶亦深,你不要忘記了,和秦若晴訂婚,是當初你母親還在的時候親口說的,你也答應了的,你現在和別人結婚了,你怎麼和她交代。”
聶亦深的眼神是看不見的深邃,“我母親會尊重我的決定的,我自己會親自和她交代。”
她瞪了聶亦深一眼,走出了書房。
聶老夫人知道,這樣的爭吵是不可能讓聶亦深回心轉意的。
現在最棘手的就是那個喬安,沒想到她竟然沒有死!
她走出聶亦深的書房,對身邊的傭人吩咐,“看好凌寶,絕對不能讓聶亦深把他送走了。”
傭人聽見聶老夫人的話有些爲難,站在原地沒有動。
聶老夫人的看見傭人沒有動,語氣明顯凌厲起來,“怎麼,我說話你聽不見是嗎?”
“不是的,老夫人,是……是小少爺已經被接走了。”
“你說什麼?”
聶老夫人陰冷冷的問,拄着柺杖的手上青筋凸顯。
傭人戰戰兢兢的說“少爺一回到家,就將秦小姐叫到了樓上,然後少爺身邊的白助理就將小少爺接走了。”
“聶亦深,你現在的心思還真越來越縝密了!”
聶老夫人狠狠的看了樓上一眼,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私宅。
夜晚的風已經有些涼了,喬安正準備回到房間休息。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見一輛車開來。
她頓住腳步,不解的看和那輛車,聶亦深不是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嗎?
車子在院子裏停下,白宇從車上下來,一起來的還有凌寶。
喬安喜出望外,在趕緊走過去。
凌寶看見喬安也很高興,扭着肥肥的小屁股跑了過來。
喬安一把將小柔糰子接到自己懷裏,抱了一下,卻抱不起來。
她有些尷尬的將凌寶放下,但是凌寶卻依舊還是咯咯的笑着。
“阿姨,我們又見面了。”
聽見凌寶叫喬安阿姨,白宇明顯楞了一下。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爲什麼聶亦深這兩天一直在找項目和秦若晴攤牌。
他一個外人聽見凌寶叫喬安阿姨,都有些揪心,更不要提聶亦深了。
白宇走上前,“夫人,聶總說了,這段時間,小少爺就跟着您住在這裏。”
“真的?”
喬安一高興聲音都提高了幾度,白宇笑着點點頭。
凌寶也聽懂了白宇的話,他抓着喬安的手,“阿姨,以後凌寶就在這裏陪你了。”
“好,阿姨最喜歡凌寶了。”
白宇的眼神變了變,“夫人,還是要小少爺先進屋吧,夜裏涼。我有幾句話要和您說。”
喬安點點頭,招呼傭人進來將凌寶抱回了屋子裏。
她看着白宇,“什麼事情?”
白宇緩緩的說:“現在聶總已經和聶家還有秦小姐攤牌了,他吩咐這兩天,您就在這裏暫時不要出去,外面可能不安全。”
喬安終於明白爲什麼今天聶亦深沒有回來,但是凌寶卻回來了。
原來他默默的做了這麼多,本來喬安還因爲聶亦深今天不回來有些失落,現在這樣的情緒全都沒有了。
她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