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安眠藥,然後呢。”墨天絕冷冷地問。
雲薇薇咬脣,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將肖逸南供出來,而墨天絕看着她的猶豫,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
“墨少!”雲薇薇急了,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手,“墨少,你相信我,我只是好意……”
“夠了,滾!”
墨天絕一把甩開她的手,雲薇薇被甩得向後踉蹌了一步,腳底正好踩在碎玻璃上,尖銳的玻璃刺破薄薄的拖鞋,扎入她的肉裏,讓她疼得瞬間白了臉。
而這時,叮一聲,旁側的電梯門正好打開。
肖逸南從裏面走了出來,看着兩人的劍拔弩張,再看看地上碎裂的水杯,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絕,你別發火,這水是我讓雲薇薇給你喝的,我希望你多休息一會兒,這樣纔有助肌肉恢復。”
墨天絕聞言,面色稍緩,但還是轉身朝着電梯走。
肖逸南有點無語,扣住他的手說,“絕,工作是做不完的,再怎麼先睡一覺”
“不需要。”
墨天絕冷冷地抽手,但偏何肖逸南扣得死緊,他掙不開,肖逸南繼續鼓說,“你自己也看到了,你現在的肌肉根本沒有辦法隨意使力,但我給你配了針劑,你只要打一針,兩天就可以恢復……”
“我說了不需要。”
墨天絕硬是抽回自己的手,卻因爲蠻力不當,疼得自己輕嘶了一下眉頭。
“墨少你爲什麼這麼固執?”雲薇薇再也看不下去地衝上去,勸聲,“逸少已經爲你調好針劑了,你就打一針吧……”
“讓開!”
墨天絕冷冷推開雲薇薇,雲薇薇重新撲上去,這次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知道你忙着新品發佈會,可工作再重要,能有自己的身體重要嗎?你爲什麼非要親力親爲,你手下不是還有很多主管經理的嗎?”
“所以這就是你對工作的態度?”墨天絕俊顏逼仄,一字一字都帶着冷,“雲薇薇,記住你的身份,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放開!”
她有什麼資格管他……
雲薇薇面色一白,抱着他的手臂僵硬地鬆開。
胳膊上的溫軟消失。
他只看到她一寸寸低下的頭顱,以及她綿白拖鞋上滲出的血絲。
墨天絕脣瓣翕張,但終是什麼都沒說地走進電梯,接着,摁下了關門鍵。
“你爲什麼總是這樣!”
雲薇薇驀地擡頭大吼,“莫名其妙生氣,莫名其妙轉身走人,你難道看不到逸少他很關心你麼?”
“還有我,我很內疚,我怕你肌肉凍傷了會有後遺症。”
“我們都只是想讓你好,你爲什麼都看不見。”
“爲什麼……”
他還是走了。
連頭都沒有回。
雲薇薇紅了眼眶,垂在身側的手死死地攥着。
雲薇薇瞪他,這人在這種時候說什麼討人厭的話。
“行了,絕這個性軟硬不喫,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強迫他,你就別做無用功了,乖乖回房睡覺,別再惹事倒是真的。”
肖逸南說着朝着套房走,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墨天絕,眼底狐疑,“絕?”
那頭聊聊幾個字,“給她處理傷口。”
“啊?”
什麼傷口?
肖逸南一臉懵逼,但喂喂兩聲,墨天絕早已掛了電話。
肖逸南狐疑地上下打量雲薇薇,這才發現她棉拖的側邊有些紅色的血絲,想到剛剛她站的地方是碎玻璃杯,立即無語地說,“你腳底板紮了玻璃,怎麼不吭聲。”
雲薇薇垂首看了眼自己的腳,“沒關係,我自己把玻璃拔出來就行了。”
“你說絕固執,可你自己不也愛逞強?”肖逸南白眼猛翻,說,“行了,回房去,小爺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也幸好,玻璃扎的不深,也只有兩道血口子。
肖逸南裹上紗布,說,“ok,記得這兩天別碰水,少走路。”
“謝謝逸少。”
“對了……”肖逸南想到什麼,又道,“剛剛我看了下道路監控,突襲你的是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戴着口罩,也看不清臉,他當時是單純看你漂亮想劫色,還是什麼?你有懷疑對象嗎?”
雲薇薇擰眉,“他當時是把我往小巷裏帶,後來我手機響了,我喊救命,他就把我塞進了路口恰好停着的冷凍車裏。”
“意思是,歹徒是臨時突襲你,自己沒車?”肖逸南摸着下巴道,“那應該不是韓詩雅派人做的,連車都不準備,韓詩雅還不至於叫這麼蹩腳的歹徒。”
“那又會是誰?”肖逸南自問自答,看向雲薇薇,問,“你在此之前,和誰起過沖突麼?”
起衝突?
雲薇薇忖了忖,說,“我就是參加我妹妹的婚禮,但我和她有矛盾也不是這幾天的事,她沒道理在和穆連塵結婚的這天對付我。”
“這倒也是……”肖逸南摸摸下巴,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擺擺手,打着哈欠道,“算了,那讓保鏢再去找找那歹徒吧,小爺我累了,先睡覺。”
……
與此同時。
穆連塵剛回家,客廳裏好幾道人影就全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連塵,你終於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去哪了?”雲熙兒滿臉擔憂,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急急地問。
翁美鳳和雲展鵬同樣嗓音焦切,“是啊,連塵,婚禮進行到一半,你突然不見了,可擔心死我們了,你究竟是去哪了呀?”
穆連塵沒有回話,只是陰冷地盯着緊拽着自己的雲熙兒,不悅地問,“雲薇薇遭人突襲,是不是你讓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