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來往之人大多面孔嚴肅認真,任是誰也不得不顧忌。
四周安靜,她甚至不敢把步子邁的太急,惶恐邊上人將她當成異類而強制干預她的自由!
可是胸腔就好像堆積了無數的碎石頭,涌着岩漿燙的她無法呼吸。
她曾經揣度過霍靖沉的背景,卻始終不敢在心底下定論。
想不到……
竟是如此!
也對!霍靖沉是霍連欽的兒子,很多地方便也解釋得通了!
所以說,葉老爺子當年的得意門生,唯一沒有下海經商的,便是如今躺在病牀上的霍連欽。
顧西坐在露天花園的木椅上,有白衣護士從她面前經過,手中托盤整齊碼放着五顏六色的藥粒。
護士離她很近,顧西便有些控制不住,她緩緩伸了手,指尖碰觸到護士的手腕,對方像被蜂蜇了似的快速躲閃,托盤傾斜,藥粒混雜成堆。
“對不起。”顧西道歉。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雙手就好像魔鬼似得,想着要伸出去便是怎麼都控制不住。她原本只是想攔住護士,隨意打聽下霍連欽的病情,完全沒想到,這護士的反應竟如此大,只輕輕的碰觸,便打翻了藥。
“你是哪家的?不知道外面不能隨意走動嗎?”護士面色不好,脫口的話音略有責備。
“真的很抱歉。”顧西彎身,想要替她拾起那些藥粒,卻被護士揮開:“算了,我自己來吧,別回頭給我弄混了讓他們喫錯了藥,十個腦袋都不夠賠!”
顧西微微懊惱,退開步子站到邊側。原本醞釀在口中的話,因着護士並不友善的憂色,生生又給吞了回去。
花園只有她們兩個。
卻在不聲不響間,忽然橫亙出一條男人的手臂,顧西晃眼間,只看到了藍色的襯衫布料,等她擡起頭的時候,那人已經向着護士,不知說些什麼。
不是霍靖沉,更也不是溫越。
但這背影,顧西再熟悉不過……
只待護士遠走,顧西脫口:“肖傑?”
那人轉身,瞧着顧西的面色毫無驚詫:“他帶你來的?”
顧西悶了悶。
其實不說話,便也等於是默認。多日了無音訊後,他能一口道出問題,便說明了即使不聯繫,他也在暗處盯着她的消息。
肖傑關注她,大多是因爲葉暮庭的關係,但也可能有霍靖沉的原因。
“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在這裏?”肖傑問。
顧西搖頭,好似突然之間平和了下來:“你去哪裏,是你的自由。”
“就好像你做什麼,可以從來不考慮暮庭,你想結婚就結婚,想見家長就見家長嗎?”
肖傑的聲音,依舊殘留那日在墓園的質問。
顧西莫名不喜,“對!這是我的自由!”
“你就那麼義無反顧?即使霍靖沉揹着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也這般執迷不悟?!”
“肖傑你什麼意思?”
陽光下,顧西眯了眯瞳眸,光色鋪灑着她緋薄的臉頰,明媚而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