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揚一襲白色運動服,此刻更凸顯了他的氣質乾淨。
只見他捏着球杆,雙手叉腰的嘆:“我都跟霍老闆誇下海口了,說你打球很厲害,巾幗不讓鬚眉!這不誠心讓我下不來臺麼?”
好大的口氣!
還巾幗不讓鬚眉!這是有多瞭解她?
顧西秀氣的眉頭直接擰成了結,但還是因爲沈東揚話裏的霍老闆而擡了首。
近日她對姓霍的尤其敏感。
這一擡頭,那位站在沈東揚邊上不足一米處的霍老闆竟直接朝她揮了揮手:“我正打算跟東揚口中的奇女子切磋一翻,顧小姐這是不給老夫面子?”
年過半百,很和熙的中年男子。
如果是個商人,怕也是個儒商,很雅緻,舉手投足淡然而不迫。
細細看,會有些與過往的葉伯良相似。
但又不盡然……
曾經葉伯良溫和的目光裏,隱藏着不易察覺的精光,而這個人不同,目光真摯坦露。
大帽子蓋下來,顧西反而不好擺譜。
加之,沈東揚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總不好駁了他的顏面。
這些大風大浪裏走過來的男人,通常把面子看的比金錢重要。
顧西到底接過球杆,場面上微笑勾脣:“學藝不精,我試試看。”
一場閒心的較量。
霍老闆由起初的漫不經心,到中後場的全心應付。
顧西輕巧揮杆的身姿,幾次將霍老闆堵的現出狼狽,沈東揚在旁,鼓着掌笑聲爽朗,末了,又給顧西遞水。
忍不住調侃:“顧西你悠着點,把霍五叔打的太難看,不好。”
一句霍五叔,讓顧西揮杆的動作瞬間歪了手。
“霍五叔。”沈東揚的聲音壓了壓,調笑:“你跟他不是結婚了麼?他的五叔,你也應該喊五叔,哪裏不對?”
顧西直接懵岔氣了……
隨便遇上一個姓霍的,竟然是霍靖沉的五叔!
心亂了,顧西漸漸跟不上。
霍五叔丟不下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打敗的臉,卯足了勁趁勝追擊。
所幸,險勝!
末了,還抹了把冷汗:“這是誰教出來的丫頭,下回可不敢一起玩,老臉都要丟沒了。”
顧西面色尷尬。
倒不是因爲誰輸誰贏,而是因爲他是霍五叔。
“小姑娘,看着你與我女兒一般大,怎就技能如此了得?我家思翎也喜歡玩兩杆,但耐心不夠,學的實在難看。”
思翎?霍思翎!!!
顧西內心奔騰着無數草泥馬……
這世界還能不能再小咯?
天色黃昏,霍五叔將球杆交給球童,招呼二人:“等會阿沉要過來,我在會所訂了房,晚餐不如一起?”
明明霍五叔是客氣,沈東揚那個混蛋竟然直接點了頭:“好啊,恭敬不如從命。”
阿沉阿沉!
想當然就是霍靖沉啊!
沈東揚這人……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咳……”顧西清了清嗓子:“那個……我還有事,就不一起了,謝謝霍老闆盛情。”
“既是盛情,顧西你怎可拂了霍老闆心意?再說,霍老闆是個美食家,跟着他能享受不少人間美味。”
顧西:“……”
簡直他妹妹的!沈東揚你賺那麼多錢,難道連餐美食都喫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