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機在牀頭震動，她才磨蹭着爬起來。
昏昏沉沉的意識裏，還有昨夜沈東揚送她回來的記憶。
手機是一串陌生號碼。
顧西本不想接，但它固執的響個不停。
揉着發疼的太陽穴，她聲音沙啞的問：“誰？”
“顧小姐你好！這裏是葉氏傳媒人事部，請你於早上九點前來入職並參加公司會議，如果你遲到或者未到，那麼整個公司的人將不能下班，等到你來爲止。”
前面的話聽着還算正常，可後面越聽越凌亂。
顧西摁了摁太陽穴：“你確定你電話沒打錯？”
“是的顧小姐，請你務必準時過來。”
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顧西以爲自己遇上了騷擾電話，沒理，埋頭繼續睡。
回隆覺睡的有些沉，以致手機鈴聲再一次突兀響起的時候，嚇的她心臟驟縮……
“你妹的顧小西——”
電話剛接通，白蘇在那邊尖聲：“做我經紀人很委屈你嗎？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過來！我整宿沒睡，現在跟個傻子一樣在會議室等你，再不讓我回家睡覺我會過勞猝死的，到時候你要帶着花圈來我家哭喪……”
白蘇噼裏啪啦。
聽着顧西連爬帶滾的起了牀。
——
顧西終於坐進葉氏傳媒會議室的時候，彷彿腳步還是虛浮的。
頂着衆多因爲她遲到，或因爲其他因素而對她並不友善的目光，顧西緊緊挨着白蘇，“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我也是一早接到通知回來開會，到現在還懵逼着呢。據說高層全部換了血……”
顧西望着首位的領導。
對於顧西的迴歸，有不少人頗有微詞，但是被何時謙三言兩語鎮壓下來。
整個會議，公佈的是人事調動，以及年底的工作計劃。
顧西全面負責白蘇的日常生活以及工作，處理各種危機公關。
有些消化不過來……
會議結束的時候，何時謙起身：“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可私下找我。”
“我有。”
“顧西？”
“嗯。”
“到我辦公室來。”
何時謙所在的辦公室，從前葉暮庭呆過，後來葉伯良呆過。
不過葉氏傳媒只是葉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分支機構。
對於葉家人來說，並不是多麼了不得的產業。
即便是坐在這裏掌握運營，也只是偶爾爲之，有時候數日來一趟，有時候幾個月來一趟。
何時謙似乎知道顧西想問什麼。
甫落坐，便開門見山：“如果你對你的職位有何疑問，可以直接問霍董，或者他的助理。如果你想問葉伯良，也請你自己與他親自聯繫。我只負責傳媒公司內部事務，以及監管你們的工作成績。”
何時謙很刻板，說話也一板一眼不容人套半分近乎。
生生將顧西更多的問話憋在肚子裏。
末了，何時歉交代：“電影鬼才裘導將於近日回國。他對你的作品向來很感興趣，我希望你在擔任白蘇經紀人的同時，儘量尋求能與裘導合作的機會。”
“如果我不呢？”
不入職葉氏傳媒，不當白蘇經紀人，不與裘安霖那個言而無信的人合作。
何時謙冷睨顧西：“怕是容不得你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