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逃脫他的。
只記得,她換好衣服被他帶上車,還忍不住臉紅氣喘。
那是種很要命的感覺。
就好像明明知道不能深陷,或者明明知道與他一起會有很多麻煩,卻還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被他勾了魂。
她原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沒有定力之人。
——
車子往着老宅的方向駛去。
駕駛座的男人側過頭,深眸盛滿笑:“很遺憾?”
“遺憾什麼?”
顧西懵逼的瞪着他。
只見他輕掀薄脣:“沒有滿足你,感覺你臉上都寫着遺憾。”
後視鏡裏,他的目光太深,太專注。
以致顧西本能的便去摸自己發熱的小臉,撲捉到他眸子裏濃濃的促狹,當即滿臉黑線:“你才遺憾!“
你特麼滿臉寫着慾求不滿!!!
他挑了挑眉,坦蕩蕩:“我確實非常遺憾。若不是想着滿足你的小癖好,怎能忍得下來?“
顧西臉紅了……
所以這是什麼鬼?
兩個人莫名其妙就在車裏面討論起了夫妻生活?
可是他這麼說話她不甘心啊!
通紅的小臉蹙成一團,卻是不服輸的反駁:“我有什麼小癖好?“
霍靖沉不疾不徐,打了個方向盤,一本正經道:“比如說,你想撲迷彩裝的我。我擔心現在把你弄累了,晚上不盡興,思來想去,還是晚上再說好了。不過很意外,沒想到小西竟然喜歡制服……”
流*氓!
痞子!!!
後面的話顧西完全聽不下去了,捂住耳朵把視線拉向窗外!
身後,他呵笑一聲。
——
冬末初春,晉城的天色黑的要晚一些。
此刻六點,街上來來去去的人羣,他們或是揹着書包的學生,或是提着菜回家的退休老人,疑惑是奔波於各種應酬場合的職場男女。
顧西喜歡坐車的時候觀窗外,是由來已久的習慣。
大街小巷融合的生活百態,往往會讓她的內心安靜下來,有一種置身於世外遙看百姓的視覺。
那種安靜會讓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不再受外界的任何干擾。
有時候想着想着,便會頂着男女主角的靈魂進入到自己的故事裏。
顧西起初純粹是爲了避開霍靖沉這個要命的男人。
後來卻不知爲何,漸漸陷入神遊的狀態。
交通燈變來變去。
隨着夜幕的降臨,車鳴聲漸起。
他們被堵在主幹道上,緩慢蠕動。
大約前方有事故。
若不然,這麼寬敞的大馬路,不至於堵的如此水泄不通。
邊上的車主們也不至於如此躁動咒罵。
顧西等的有些煩,探出頭。
卻在倏然間,身子被霍靖沉扯了回去。
轉身對上他的眸,那裏面含着不喜:“這麼喜歡把頭伸出去?白天差點被子彈打爆頭都不帶害怕的麼?”
霍靖沉的聲音,在越發黑下來的天色裏,驟然變得寒涼。
顧西后知後覺。
“所以你在沙場上罵我,是因爲我把頭探到外面去嗎?”
男人哼了聲。
顧西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那雙漸漸陰涼下來的眸子,多少讓她感覺到不適,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乖乖的在自己的位置坐好。
強光忽然從前方的十字路口射過來。
很近的距離。
顧西微刺的瞳眸,看得見那長長的車隊,統一色的黑色車身,神祕卻又霸道的穿行。
只是,那厚重的玻璃貼膜下,加之逆向車光實在刺眼,以致看不清車裏面到底是何人。
顧西喃喃:“怪不得堵車。這陣勢,是總統出行麼?”
邊上的男人,沒有迴應。
顧西側頭。
竟是發現霍靖沉看着車隊的方向,隱隱皺眉。
她不由湊近了些:“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你熟人了?”
霍靖沉的熟人,非富即貴。
看車隊如此霸道又高調,想也知道,身份非普通人羣。
他笑了下。
偏頭就勢吻了吻顧西探過來的臉頰,耳語:“小西,太聰明瞭不好。”
顧西哪裏管的了他口中的好不好。
她只好奇,誰這麼屌炸天的仿如螃蟹在這座城市橫着走。
“你的陸兄?”
霍靖沉白了眼,冷道:“你似乎對老陸尤其感興趣?”
顧西搖頭。
“沒有,我對你的過去更感興趣些……或者說,我對你更感興趣些。”
她的隨口一說,卻是讓驅車的男人忍不住眉眼鬆了鬆。
脣角上揚:“怎麼講?”
顧西把玩着乾乾淨淨的指甲,斜斜的歪着頭,忽然一笑:“那我就說了?”
那樣的眼神,有些調皮,又有些揣度。
霍靖沉自然知道這個女人心思多的很。若不然也不能寫下一部又一部的大構架小說。
只是很多時候,在乎於她說不說,問不問。
還別提,他是真的有些好奇她是怎麼揣度自己的,於是允了她的問話。
“你真的只是一個商人?”
霍靖沉沒想到她如此直接,意外之色閃過俊臉,稍後挑眉:“不然呢?”
“老秦那級別很大了吧,憑什麼對你點頭哈腰?”
“……“
“那麼大的集訓營,憑什麼讓你這個過氣的將領上指揮台瞎指揮?“
“……“
他過氣嗎?
霍靖沉臉黑黑的,想不到在自己老婆眼裏,他只是一個過氣的兵……
“你父親出院的那天早晨,明明你去過療養院辦手續。幹什麼騙我你在公司?這有什麼好騙的?“
顧西一下子拋出了許多問題,霍靖沉皆沉默。
唯有最後,他擰眉:“你怎麼知道我去過?“
“手續單啊,我看見你的簽名了。“
霍靖沉瞭然。
卻是不應聲,目光朝十字路口瞥了瞥。
顧西無語的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倒是回答啊!“
“不堵了,他們都在等,我們先回老宅,你那些問題晚上回房再告訴你。“
又回房……
回房還能好好談事麼?
顧西表示相當懷疑。
不過路況真的通了,那支車隊慢慢遠行,直至最後的車屁股消失在遠光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