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寵婚撩人,總裁的小叛妻 >第374章 如果是我,早就一頭撞死在牆上
    “霍靖沉——”

    顧西反身追上去,卻沒來得及攔住鐵門被上了鎖。

    他在旁邊不知動了什麼。

    絲絲縷縷的亮光從狹窄的通風口透進來。

    算不上太明亮,但足夠讓顧西看清四周的地勢樣貌。

    她所在的地方。

    是監獄的其中一個隔間,很老舊的那種。

    除了三面已經痕跡遍佈染成黑灰色的白牆,她此刻面向的,是粗如手臂的鐵杵鑄造的鐵牆!

    一杆杆豎列整齊,中間隔空尚不能容一個成年女性的大腿!

    年歲的搓磨,鐵杵又黑又亮。

    任是刀槍都不能破壞它分毫!

    微弱的光線中,顧西隱隱瞧見男人熟悉的背影越發遠離。

    他甚至都沒有停下來,哪怕幾十秒的時間,停下來給她露個正臉。

    因爲追跑的腳步,顧西的身子倚在鐵牆上。

    雙手呈自然狀態的扶着鐵杵,直到視線中再也看不清那道高大的背影時,她才垂下頭。

    指尖輕輕撩起鎖鏈,同樣很粗,盤的像條蛇。

    霍靖沉沒說。

    但顧西好像能夠猜測……

    他這樣將她鎖進來,除非是新一輪的洪水,否則是連猛獸都拿她毫無辦法。

    就更不用提是那些暴徒了。

    總的來說,在這個監獄的區域,再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牢房來的讓她安全。

    顧西莫名悵然。

    想不到有一天她會以這樣的方式蹲進來。

    外面刀鐵相撞的聲音,拳腳互擊的聲音,甚至砰砰的子弓單射擊的聲音。

    無法想象在經歷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顧西順着鐵桿緩緩的蹲下身來。

    她雙手抱在膝蓋上,頭髮與牆身融爲一體的黑,辨不清容貌。加之周身污穢,儼然一個囚徒潦倒的樣子。

    有些懊惱。

    剛剛忘了跟他叮囑一句,務必注意安全。

    跑的久了,沒有喫喝,身體是缺水的。

    顧西很渴。

    不停的嚥着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沒至腳盤的黃泥水,愣愣的發呆。

    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

    顧西背脊凜了凜。

    豎起耳朵……

    “梁河鎮背靠羣山,面向江河。當年就是覺得這個地方有地理優勢,偏僻人煙稀少,交通不發達,就是有犯人鬧事出逃,也幾乎沒有成功的機率,所以才批示梁河鎮安頓重刑犯。沒想到……一場天災,可是讓他們等到機會了,一個個還不得跟紅了眼睛的猛獅,發了瘋的想要獲得自由。”

    是獄警?

    顧西正猜測。

    另一個聲音又響起。

    “逃?我看懸。你沒看上頭派下來的指揮官嗎?一個姓霍的,一個姓陸的,這兩人組合在一起,能抵禦周邊任何一個邊界國的武裝力量。他們能逃出去,除非是插了翅膀!”

    “這怎麼好說。在這裏蹲的人,哪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窮兇極惡之徒?就算逃不出去,他們也要趁亂拉一羣墊背的。死傷總是避免不了。還是我們兩個躲這兒賺清閒好些,還安全,不擔心隨時人頭落地。”

    說話的男子有竊喜。

    “對了,那個顧世友你知道嗎?”

    “誰?”

    “就是這麼多年都被上頭特別‘關照’的那個顧世友。話說,這裏頭誰不比他手裏的人命多,至於貓在梁河鎮麼?”

    “犯肺癆的那個?”

    “對啊……”

    “這有什麼犯得着犯不着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唄。據說當年就差抄家了。”

    顧西的心,隨着他們的說話聲,跌宕的毫無節奏。

    起初她擔心霍靖沉的安危。

    心被提到嗓子眼還未落下,他們又說起顧世友。

    所以,爸爸有肺癆嗎?

    什麼時候有的?嚴不嚴重?聽他們的意思,這次天災之前,爸爸人是好好的,只不過就是生病而已?

    肺癆……

    顧西的腦子裏閃過她對這個病症的認知。

    咳嗽絡血?嚴重者會危及生命。這是個慢性病,但醫學昌明的現在,早就已不是無藥可醫。

    如果發病不久,再或是監獄有正常干預治療,不至於太難受。

    但是會耗費了人的精神氣!

    “如果我是他,寧願一頭撞死在牆上,一了百了。反正都是無期了,再加上犯了這種病,誰都不願意靠近他跟他說話,生怕他呼吸都能吐出病菌來。”

    顧西大氣都不敢出。

    就害怕若是那兩人發現她的存在,就不再往下說話了。

    可是。

    當她聽到,爸爸在監獄過成如此,整個胸腔直頂喉嚨,都好像被刀割了一樣。

    哽咽聲隨着心痛發散。

    她連忙拿拳頭抵住口,緊緊的咬着……

    “你還別說,可真是有稀罕他的人。前兩天霍指揮官親自前來幫他辦理保外就醫手續,老頭子竟然不肯走,你說神不神奇?要我覺着,這個顧世友是蹲牢子蹲出癮來了,奇葩一個。你看看,兩天前他若是走了,啥事沒有。現在他所在的那個隔間,早就被泥石流淹沒成渣了。”

    “沒準也是解脫呢……”

    話音剛剛落下,一陣陣的嗚咽聲清晰入耳。

    獄警甲警惕的四周張望:“誰?!”

    獄警乙連忙起身。

    步子踱出來,左右尋聲,最後看見斜方向的影子。

    “他*媽的,這裏什麼時候還蹲了個人?”

    光線不太亮。

    加之顧西的頭髮擋住了她蜷縮的身體。

    獄警乙完全瞧不清裏面的是誰。

    也不敢聲張,好像生怕鬧出任何的動靜都能夠引來那些暴徒。

    只見他狠狠的啐了口痰。

    “媽*的。幸好是個死囚犯,差點嚇尿老子了!”

    獄警罵罵咧咧的走開。

    那之後,再沒有說話聲傳來。

    顧西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離開,嗚咽聲卻是止不住。

    她早先不是不知道,霍靖沉到過樑河鎮。

    也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出來,他有在爸爸的事上費功夫。

    然而她沒想到……

    原來他竟然親自給爸爸辦保外就醫!

    她卻在臨城對他各種猜測,他與於雙雙之間的種種!

    可是,爸爸爲什麼不同意?

    爲什麼不出來——

    如果出來,他們父女不是有名正言順的見面機會麼!

    顧西哭的眼睛發腫。

    她不懂……

    難道他不想見她?

    那個記憶中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十幾年的牢獄之災,到底是被摧殘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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