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樣一個坐牢的父親就算了,連母親都那樣的不堪。
這種女人,就算長的再好看,又能有幾分高貴?
如果不是她突然嫁給了霍靖沉,於雙雙覺得,就是顧西站到自己面前,她都不會看她一眼。
但是,如今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爲了表示她的寬待……
於雙雙主動用冷水洗了個毛巾,折的整整齊齊,想要貼到顧西發燙的額頭上,降溫。
然而。
她纔不夠觸及到顧西半寸,手腕便悄然被一隻大掌握住。
以爲是霍靖沉,於雙雙很是不快!
她都已經退讓到親自照顧顧西了,還想要她怎樣?
於雙雙側過頭。
卻不想,看到的是沈東揚。
來的這樣快,是生怕她將顧西生吞活剝了麼?
“人給我,不勞你費心了。”
男人眯着眼,桃花眸裏全是對她行爲的不認同。
於雙雙其實還是納悶的。
沈東揚是她的親表哥,小時候待她還算不錯,卻不知爲何,越長大越是疏離陌生。
你說他不懂得疼人吧?
疼顧西又跟疼的什麼似的……
不過,有一個以霍靖沉實力相當的男人來爭搶顧西,對於雙雙而言,自然是喜聞樂見的。
她甩了甩頭,把毛巾丟回到臉盆裏。
“ok!人給你,趕緊帶走!”
沈東揚笑了聲,脣角扯起的樣子,很是邪魅。
往霍靖沉的方向看了眼:“霍董,那我們先走了。”
“照顧好她。”
沈東揚頷首:“自然。”
——
顧西被沈東揚抱出帳篷的時候,便骨碌碌的動了動眼珠子。
“我給你打傘吧。”
粗啞的嗓音突然在懷裏開了口,可是把沈東揚嚇了跳!
他垂頭:“你不是燒迷糊了麼?”
不怪沈東揚驚訝。
顧西的身子是滾燙的,任是誰看了,都覺得她病的厲害。
迷糊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是她卻還思路清晰的要撐傘?!
不過,沈東揚哪裏敢讓她撐傘!別傘沒撐住,她那瘦不啦嘰的手就先要斷了。
“我是發燒,但沒有迷糊。”
“裝的?”
“嗯,不裝我怎麼離開營地?”
沈東揚呵了一聲:“你不就想呆在這裏麼?”
“於雙雙在這邊,我還怎麼呆的下去?”
顧西的氣有些弱,說話的聲音也小,但挨着沈東揚近,聽的還算清晰。
“喫醋了?”沈東揚戲謔道。
“沒有。”
“不信。”
顧西斂了斂眼睫,有氣無力:“真的沒有……我是在自保,還有,不想他難做。”
“喲,兩天不見,成長的這麼快?”
顧西:“……”
——
沈東揚直接把顧西帶進自己在晉城的私人別墅裏。
把她放在牀上的時候,還不忘逗了顧西一把。
說:“我還從來沒帶女人回來過。瞧瞧,你都住了我多少個地方了?”
顧西燒未退。
沒力氣跟他貧嘴,卻又在他戲謔的桃花眸掃視下,忍不住接嘴:“一個喜歡收藏女人衣物的怪癖狂,誰稀罕跟你住一起?”
“顧小西,怎麼跟哥哥說話呢?”
顧西翻了個身,“我要休息了,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收藏女人東西的怪癖告訴白蘇。”
“顧小西,你如果敢胡說八道,半夜我就不讓你男人進門!”
發燒燒到臉色潮紅,原本還一臉死氣沉沉的顧西,聽到沈東揚的話,突然從牀上騰地坐起了身!
眼眸子發着光:“霍靖沉要過來?!”
沈東揚唾棄的掃了顧西一眼,“你沒救了!”
顧西不知道沈東揚說的是真是假,但心中是隱隱有期待的。
吃了沈東揚送來的宵夜和退燒藥,顧西便推說要睡覺,然後心裏想着各種霍靖沉會不會過來的可能。
退燒藥大約有催眠的作用。
顧西努力撐着不睡覺,卻還是沒多久就昏昏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小腹脹的難受。
她去了趟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臥室門正巧被人推開,一道高大的黑影堵在門口。
顧西怔了一怔。
混沌的腦子在倏然亮起的臥室燈下,驟然清醒。
顧西她連自己都沒有想到。
怎就那樣迫不及待。
穿着睡衣便朝他飛奔了過去,繼而跳到他身上,被他穩穩當當的接住!
“你真的過來了啊……”
她的臉埋進他寬厚的肩膀,滿足而踏實環住他的脖子。
顧西是欣喜的,顯而易見的情緒。
這是過往大半年,霍靖沉從來沒有享受到過的福利。
霍靖沉沒有說話。
抱着顧西走向大牀,這裏的舒適跟梁河鎮的艱苦,相差的就是一個天堂地獄。
顧西任由他將她抱上牀,他在牀前替她掖好被子,又生怕她凍着了似的,將他那雙乾燥溫熱的大掌從被子底下伸進來,輕輕託着她的腳掌,把溫度渡過來給她。
“你……爲什麼不說話?”
顧西瞧出來了,他的情緒不如她高漲就算了,還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她也沒惹他了不是嗎?
沒找男人沒提離婚,她在沈東揚這裏,乖的很。
就沈東揚,今晚上也不是她自己找的不是嗎?
“說什麼?”
他突然反問了一句,倒是讓顧西很是懵逼的不知如何接話。
“說你在山裏發現了逃犯很厲害?想我好好誇誇你?還是說,你故意裝的自己燒的馬上要死掉了似的,讓我不得不從於博洋麪前脫身,然後你把自己徹底曝露在於家人面前?如果沈東揚趕不及來接你,你預備怎麼讓自己全身而退?”
霍靖沉的聲音是冷硬的,帶着掩飾不住的責備。
這讓顧西不服。
她挑眉:“撇開於家不談。溫越說你已經知道逃犯的身份了,既如此,還有什麼比這個結果更令人滿意?”
“滿意?”他冷哼一聲,怒斥:“你差點死在他手下。”
“那又怎樣?事實上,我現在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你是死裏逃生!如果我當晚找不到你,即使王一全不殺你,你也活不到第二天!知不知道,於博洋跟霍連僑突然來梁河鎮是做什麼?顧西你就不能安份一點?”
他很兇。
兇的讓顧西忍不住委屈又懊惱的涌出了眼淚。
“我……就是想幫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霍靖沉哪裏捨得她難受。
她眼淚一掉,他積攢了兩天的火氣瞬間就泄沒了。
沉道:“顧西,我只有一顆心臟。再被你多嚇幾次,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