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顧西滿足的昂起頭,笑眯眯的眸光,悉數灑進他的眸。
“還要繼續逛嗎?”
霍靖沉不確定顧西是否還有精力,語氣很輕的問道。
顧西搖頭。
一邊嚥着麪包,一邊口齒不清道,“不逛了,回酒店休息吧……”
“好。”
這一回,他倒是沒有再堅持。
護着她擠過人羣,兩人一齊朝着酒店的方向,慢慢走着回去。
許久以後……
每當顧西回想起來今日的一幕幕,那種平淡中的溫馨,依然久久迴盪在心房,終年不散。
顧西不知道他是因爲覺得怕她累了,才帶她回酒店。
亦或是……他自己本來有事?
也許是她過於敏感。
總覺得在許願池的那通電話過後,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便有些陰鬱。
顧西洗完澡出來看見他又剛剛結束一通電話,不由蹙眉,“是晉城有什麼事嗎?”
他在窗臺前。
聞言轉過身,不太在意的說,“是公司的事兒。這兩年我一直在準備將鼎豐的總部挪到臨城,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最近開始整合。”
顧西眉心蹙的更緊。
“都忙成這樣了,你還偷空過來,鼎豐高層沒意見麼?”
鼎豐的業務涉及如此之廣。
於家人前腳撤出鼎豐總部,終歸有許多殘局需要收拾。
收拾殘局之餘,還要花大量的功夫將業務核心轉移到臨城公司。
怪不得看不見溫越的影了……
只是他畢竟是老大,在這樣關鍵時刻抽身離開,不怕亂套嗎?
他倒是從容,捏着手機輕輕勾脣笑着。
反倒是顧西,忍不住嘆,“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成了紅顏禍水?”
霍靖沉聽罷,直接笑了開來。
笑聲爽朗,許久不散。
——
顧西覺得。
大約是霍靖沉實在是太忙了。
兩三天時間,他來往晉城與羅馬之間,似乎就僅僅是爲了陪她。
甚至連多餘的睡覺時間都沒有。
一早醒來,身邊的牀位是空的,冰冰涼涼根本不像是被人躺過,又或者是曾躺下來過,卻是已經離開許久。
不告而別,一定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重要事情吧?
顧西明白,經營一個集團公司,並且還要橫縱雙向的掌控全局,是一件頗爲耗費心力的事情。
所以她並不意外,他離開的如此匆忙。
本也就有心理準備,他在這裏呆不了太久的。
只是,倏然間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天是亮的,空氣是涼的,臥室是安靜的。
如果不是鼻息間還有獨屬於他的淡淡薄荷香,她大概會覺得,之前的那些,不過是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醒了,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彷彿他不曾在深夜裏敲開她的房門,也不曾追着她出現在酒店的餐廳,巧妙而又幼稚的支開白蘇的打擾,更不曾陪她在羅馬的大街小巷留下過那些足跡與歡樂。
顧西心裏幽幽悵然。
連掀開被子下牀的氣力,都好像消失一般。
整個人,完全提不起半點精神氣。
她去洗漱,手機倏然叮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