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界的媒體工作者們還在對顧西的身世津津樂道之時,臨城那邊卻已經是又一輪的翻了天。
鼎豐和葉氏,兩大集團的股票在一開市的時候就到了跌停的地步。
屏幕上慘綠慘綠的數據,讓許許多多的股民都心生不安。更有那些依附着兩大集團生存的中小型企業,就更不用說了。
正當大家都在猜測,這背後是不是有誰在惡意操盤的時候,由兩大集團共同中標參與投資建設的那塊地皮,卻被爆出了幕後醜聞。
地皮佔地遼闊。
原是地產商規劃要做安置房的方位。
卻不知因何,上手商家莫名轉手倒賣,且兩大集團還是遠低於市場價值的中標金額取得開發權。
更詭異的時候,當挖土機一去工地動工的第二天,便刨出了一堆的骷髏頭,莫名讓人聯想到了亂葬崗之類的東西……
同時,一紙時間異常吻合的匯款清單,將霍靖沉,葉暮庭,於伯洋與莫周信綁死在一起。
驚天祕密一旦破了口,便如決了堤的洪水。
遠在晉城的莫周信,一夜之間便被波及。
面色黑沉的無人敢靠近。
書房裏,他一個電話打去了於家。
於伯洋滿臉懵逼的狀態……
前幾日因爲沈家和顧西的事情,鬧的於家的臉丟到了晉城的每一個角落。
於老爺子被氣的中風住進醫院,於伯洋身爲老爺子唯一的兒子,裏裏外外忙到腳不沾地。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哪裏有心情和精力去關注外面的事兒。
哪裏想到,就這麼兩天的時間,竟然天都被捅破了!
於伯洋有一瞬間四肢麻木。
幾乎都以爲,自己也跟老爺子一樣下一刻就躺倒在病牀上……
於伯洋在鎮定過後,給於雙雙打了電話,問她是怎麼跟葉暮庭對接的。
於雙雙也是一頭霧水。
從一開始聽到風聲,她便開始瘋狂的打葉暮庭的電話。
可是,找遍了他身邊可以聯繫的人,怎麼都跟他本人說不上話。
最可氣的是……
當最後葉暮庭的手機終於被接通了,傳來的卻是舒心緣的聲音:“你找暮庭?哦,他沒空呢,我們在百貨大樓給外甥女挑禮物來着……”
相比起舒心緣慢悠悠的愜意,於雙雙的語氣,顯得急迫而狂躁。
“外甥女?”
“對啊,就是霍家的小公主咯。話說,我作爲準舅媽,好希望把整個百貨大樓萌萌噠的洋娃娃蓬蓬裙啊之類的都給小公主買回去啊……愁死我了,這一圈掃蕩下來怎麼也得要個一整天吧!”
於雙雙氣的就差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葉暮庭他不是恨透了霍家麼?他跟顧西不是早形如陌路了?”
“陌路?”舒心緣嗤笑,“於大小姐你是不是傻,怪不得當初套不牢霍靖沉。你根本不懂男人的心……”
啪——
手機被於雙雙大力擲了出去,摔了個粉碎!
原希望這一次可以等到霍靖沉的求饒,卻沒想到,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於雙雙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葉暮庭竟然如此窩囊!竟然容得下霍家和顧西給他的一切難堪!她更加沒有算到,看起來如同草芥的顧西,竟然會是沈紹山的女兒!
怪不得!
怪不得,她那個表哥對顧西,比對她這個親表妹還要好上百倍——
——
莫家。
莫雪容被莫周信緊急召喚進書房。
四十多歲的女子,第一次推開父親的書房門,不再像從前那樣顫巍巍的發抖。
她穿着最是精緻的淡綠色手工旗袍,真絲質地,上面勾絲描繪着細細的梔子花,踩着高跟鞋優雅踏步的身段,亦如當年的曼妙,亦如當年的如花似貌,絕色傾城。
只不過……
正是焦頭爛額的莫周信,並未能察覺到這個私生女的異樣。
也許她太過忠心了,幾十年如一日的像個傀儡的被他支配着,以致,後面這些年,莫周信再未對她更多設防。
負手而立的古稀老者,見到莫雪容,眸光銳利的下令,“你去,想方設法把顧西引出來。太陽落山之前,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在這裏見到她。”
莫雪容從容。
她挽了挽略微滑落的鬢髮,又順手撫了撫後邊的髮髻,確認絲毫不亂之後,這才悠悠的朝着旁邊的太師椅過去,像個大家閨秀般的坐了下來,“沒用的父親。從前我是她媽媽,再如何她也念我半分血緣,哄哄騙騙她還願意見我。如今我在她眼裏,又算什麼呢?再說了,狼來了的故事,重複去做就沒意思。我曾經就騙過她,你以爲她還會上當?”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莫家那麼多保鏢,綁不走?!你以爲我要她來是想好好招待她?讓她來認我這個外公?做夢!我是要拿她當人質!人質你懂嗎?!”
“綁?父親您真是越活越幼稚了。如今有沈家護着,你能動她一根頭髮絲兒?”
“莫雪容你什麼意思,反了是不是——”
莫雪容笑了笑,愈發淡定,“父親您精明一世,機關算盡,這輩子最大的疏漏,就是沒有想到,顧西竟然會是沈紹山和雪顏的女兒,對吧?想當初,全南省都以爲,顧西是我被葉伯良強8爆下的產物,老顧戴了最難堪的綠帽子。爲了能讓小西平安長大,我跟老顧,該忍的能忍的不該忍的不能忍的,全都忍了下來。爲的就是這一天……”
莫周信忽就被氣笑了。
“所以呢?那又如何?你以爲沈家就能動我?霍靖沉就能動我?”
莫周信說着說着,隨手便抄起書桌上的硯臺朝着椅子上的莫雪容扔了過去!
莫雪容一閃,硯臺砸去了她的肩胛,疼痛觸及四肢。
莫笑容冷笑。
“您扔吧,今天進了這個門,我就沒想着能活着出去。”
莫周信一瞬警覺,前進了幾步,“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您這些年來作惡多端的證據,已被我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