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包廂坐着七八個人,年齡差不多都有六七十歲,但卻並未有老態,
反而個個都很精瘦,身着蜈蚣扣功夫袍,看起來個頂個精神抖擻,
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黃哥,你說請一個晚輩,也用得到咱們老哥幾個都來?”黃金胡道。
他在華亭開有兩家武館,專門教小孩子練拳,生意不錯,掙了不少的錢,
再加上自身實力過硬,最近在武術圈裏很喫得開。
“老黃!讓你等就等着,那麼多事幹嘛,黃哥什麼時候讓咱們老哥幾個喫過虧?“魏老三道。
”魏三,我跟黃哥說話,有你什麼事情,天天靠靠着武術協會倒貼的人,就少說兩句把。“
”你說什麼!“魏老三猛的把手裏的核桃拍在桌子上。
砰
實木的桌子上陷進去了兩個小坑,那兩個文玩核桃,也碎成了萬多桃花開。
“魏三哥,幾日不見,內勁見長啊,失敬失敬!”
“我的天呢,單手碎兩個核桃,老三現在的內功,快圓滿了吧!”
“雕蟲小技!”黃金胡拿出一根筷子,立在了桌子上,另一隻手猛地向下拍去。
那根筷子頃刻間插進了桌面之中,上面只剩下了一小節。
衆人皆駭。
黃金胡似乎有些不滿,再次伸出手掌,猛地拍了下去。
砰
這聲巨響,整根筷子竟變得跟桌面一樣平整。
四周甚至還裂出了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在說話,就連魏老三也乖乖的閉上了嘴。
拍核桃,要的是瞬間的力,以及足夠的爆發。
雖然將桌面拍出深坑,極爲的困難,但少數人苦修半生,也能達到這個條件。
可桌面拍筷子,直接就是兩回事了。
要知道,筷子細而尖,一旦肌肉不夠結實,或是用力有個一差二錯。
那麼被穿透的,絕不會是桌面。
“我跟你們說”
黃金胡剛準備說話,包房的門被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身材清秀,面容英俊,一襲休閒服,面對一屋子大佬,沒有絲毫的愜意。
女的身高一米七,線條秀美,面容姣好,身着一襲古裝,好似神仙下凡,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孩似乎更沒有吧一屋子人當回事!
如果說男人是有恃無恐的話,那麼這個女孩,甚至就略微有些傲慢了。
黃大師趕忙迎了上去,衆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也都站起了身子。
魏老三和黃金胡對視一眼,各自冷哼一聲,併爲起身。
在他們眼裏,如此一個年輕的晚輩,還擔不起他們相迎。
今天能坐在這裏,無非是給黃大師一個面子罷了。
三推五讓,黃大師堅持讓張吏坐在了對着門的位置。
在華夏的禮節中,這個位置,一般都是留給身份比較尊崇的人。
所有人都就坐之後,黃拜仁不滿的看了一眼魏老三和黃金胡。
兩人稍稍收斂了一些,只不過那份傲慢,任誰都看到出來。
嬰寧面有不悅,以目示張吏,詢問是否要出手。
張吏搖了搖頭,他這次來又不是來打架的。
再說了,那兩個人看起來都六七十歲了。
爺爺輩了,不太好說什麼!
魏老三了冷淡的臉上劃過一絲詫異。
黃大師竟然親自給一個年輕人敬酒?
這一幕,若不是親眼看見,恐怕在華亭,任誰都不會相信。
要知道在一場武協的飯局中,曾來了個市裏的大官,可當時黃大師也只是微微頷首,並未表現的如此客氣。
這年代,不缺當官的。
缺的就是那些有本事的先生。
而黃大師的本事,可是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生死的證明。
在場的都是已經活成人精的人物,見到這一幕,也都趕忙放下了架子,熱情的跟張吏攀談了起來。
別看人家小,或許背後的實力夠硬呢。
人擡人,越擡越高,黃大師這一擡,直接讓衆人以爲張吏是省裏某個高官的子弟。
這樣的人,日後成就非同小可,輕易間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黃老三也意識到了不對,趕忙端起一杯酒:
“張先生,剛纔是我有眼無珠了,來,這杯酒我幹了!”
一乾而盡之後,他繼續問道:
“敢問張老弟作何生理?”
張吏微微一笑:“搞遊戲的!”
四個字一處,明顯能感覺到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尷尬了下來。
黃老三端起的酒杯,也忘了該這麼放下。
只有黃金胡冷笑一聲,他老早就看這傢伙不像什麼有本事的人。
“哎喲,咱們武協現在是厲害了,一幫主席副主席,請一個搞遊戲的喫飯,傳出去呢,會長的位置,也該讓讓咯。”
黃金胡小聲唸叨着。
他本就動了爭奪會長的心,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不過今天
黃拜仁竟然利用公款,宴請一個搞遊戲的喫飯,還店名讓所有骨幹前來。
這一筆,真的要好好算算了。
黃拜仁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輕聲道:“小胡,你醉了!”
“對!對!對!,這傢伙醉了,咱們喫咱們的!“
“老胡啊,你這內勁確實見長,可這喝酒可越來越不行了,這才幾杯啊!”
黃金胡冷笑一聲,從桌子上站起,環視一圈,除了張吏、嬰寧、黃拜仁之外,無人敢於他對視。
就憑這剛纔一手拍筷入桌,足可以讓他有這樣囂張的資本。
黃拜仁冷目,看了一眼張吏,好在他並未顯得生氣。
能在這種場合下保持住心性,單憑這點,黃拜仁就斷定,此子,絕不簡單。
“黃金胡,你是覺得,我這會長的位置,該讓給你坐坐了?”
“咱也不是那意思,您老也別想多了,只不過呢,風水輪流轉,有能力者居上位,這似乎在那都是這個道理吧。”
“噢,既然你有此心,我也理當成全,後天協會大比武,我們兩個單獨切磋一番,若是你贏了,這個位置,便讓與你了!”
“當真?”
“當真!”
黃金胡哈哈笑了起來,端起一杯酒繞了一圈:“來!來!來!大家喝一個,小兄弟,剛纔哥哥態度不好,跟你道個歉!”
張吏大概也看清楚了這是這麼回事。
他緩緩擡頭,脖子歪到一旁,不屑的看着黃金胡:
“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