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說出“愛死你了”這樣的話。.1kanshu
所以,她剛纔一副小管家婆的模樣抱怨教訓馮希源也好,現在這樣沒大沒小地抱住他,甚至親他的臉,都是因爲他馮希源是她的師父啊!
是因爲,在林安好眼睛裏,他馮希源是她的長輩嗎?
一定是的。
否則,她怎麼可能跟他如此親暱,怎麼可能在他面前撒嬌?
所以,她所謂的“師父,我愛死你了”,其實,毫無意義對嗎?
心裏有股酸酸甜甜的陌生情緒涌上來,馮希源又是開心,又是難過。
開心的是,林安好可以跟他這樣親近,可以跟他耍賴撒嬌。
難過的是,他在她心目中,居然是父親般的存在。
馮希源很想說:“安好,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師父了?”
但,他說不出來。
林安好是梟旭堯的女人,不是他馮希源的。
嚥了口口水,馮希源將亂七八糟的心思全都壓下去,微笑着問:“你今天去梟家老別墅見旭堯爸爸,事情辦得怎麼樣?”
林安好前天跟馮希源說過,她今天下午要跟梟天佑去老別墅看爺爺,跟爺爺提退婚。
此時馮希源問起來,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唐突。
但,好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
輕嘆一聲,她把浴巾放下,開始用微暖風給馮希源吹頭髮,邊吹邊道:“沒跟爺爺說。”
“爲什麼?”馮希源無比驚訝:“你不是不喜歡天佑,特別想退婚嗎?”
“我是不喜歡他,想跟他退婚啊!但是,今天沒找到機會跟爺爺開口。”
見林安好的情緒不高,馮希源的眼眸黯了黯。
他把林安好拉下來,坐在自己身邊,突然問:“安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林安好扯扯嘴角,索性坐着給馮希源吹頭髮。
馮希源的個子很高,跟梟旭堯、梟天佑一樣,外表絕對屬於優良品種,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個頭。
林安好雖然不算矮,但跟他們比起來,簡直就是嬌小玲瓏。
所以她這樣坐着給馮希源吹頭髮,馮希源只能微微勾着腰,低下頭。
本來也沒什麼。
但面前有個茶几,馮希源就得把臉轉過來。
這樣一來,就好像他整個腦袋都紮在林安好懷裏。
林安好的身材極好。
她昨天晚上被梟旭堯送過來時,身上還穿着梟天佑買的那身新裙子。
裙子的樣式雖然很保守,卻把她曼妙的身姿烘托得淋漓盡致。
此時,她扶着馮希源的頭給馮希源吹頭髮,手難免要晃動。
手一晃動,整個人也晃動。
而那不該晃動的誘人,便也跟着晃動起來。
馮希源之所以去衝冷水澡,就是因爲沉睡了多年的內心邪惡小火苗被林安好的一個吻撩撥起來。
現在,美麗的丘陵就在眼前,偶爾,還會似有若無地在他臉上蹭兩下。
哪怕馮希源的性子溫和清淡,他也是個男人。
那該死的火苗隨着林安好的晃動,嗖嗖地竄上來,瞬間就讓馮希源熱情高漲了。
但心裏,卻也有點說不出來的小甜蜜。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馮希源以爲自己早已進入禁慾系的行列。
多少年了,他和梟旭堯一樣,都清心寡慾、不沾女色。
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卻數次被林安好撩到。
還撩撥得要死要活。
馮希源突然想起梟旭堯經常說林安好的話:“她很甜,我迷上她的味道了。希源,她是個小妖精!”
沒錯,小妖精!
馮希源現在覺得,林安好就是個小妖精。
就是老天爺專門派來人間,撕開他們神話的外衣,將他們誘惑成擁有七情六慾的正常男人的,狡黠純淨的小妖精。
實在害怕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會流鼻血。
馮希源閉上眼睛,心不在焉地說:“安好,星期五晚上,在婦產科,你跟你的小病人……”
馮希源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這話聽在林安好耳朵裏,實在太有深意了。
就好像,他已經知道了袁夢瑤和林芷荷謀殺她的事情,正在責怪林安好不告訴他、不信任他似的。
林安好本來提都不想提昨天在梟家的那些事。
她覺得,那些骯髒的事情,就是天大的醜聞。
她沒臉說。
可是,被馮希源這麼一責備,她的心,咯噔一下。
難得能跟師父這樣套近乎。
只要哄好師父,將來她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機會上手術檯。
也許,醫學分院別的學生畢業後,連手術刀要怎麼拿都不知道。
而她,一畢業就能成爲獨當一面的優秀外科醫生。
稍微在心裏衡量了下,覺得還是得讓馮希源感到滿意。林安好道:“師父,我昨天下午在梟家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把時間和機會都耽誤掉了。後來爺爺很生氣,我根本沒能和他單獨談。”
林安好的口風多嚴馮希源是知道的。
要不然,她在樓頂天台上差點被袁夢瑤推下去,也不至於到現在都不告訴他。
此時,能從林安好嘴裏聽到“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爺爺很生氣”。就說明,昨天下午,在梟家,她遇到的不是小麻煩,而是大難題。
馮希源向來不參與別人的隱私,奉行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問。他連梟旭堯和梟天佑的個人隱私都不聞不問,更何況其他人?
可眼前這個人是林安好。
不知道爲什麼,馮希源特別想知道她的一切。
遲疑一下,他問:“安好,你相信師父嗎?”
“相信啊!”林安好回答得又快又幹脆。
“那你能把你的心裏話跟師父說嗎?”
這次,林安好沒立刻回答。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她才問:“師父,我這個人,是不是特別招人討厭?”
“你爲什麼這麼說?”馮希源猛地擡起頭。
他擡頭的幅度太大,也太突然。
林安好此時跟他靠得極近。
馮希源這麼一擡頭,整張臉都埋在了林安好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