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脖頸涼透,脖後跟的細小絨毛都一一豎起來了。.biquge

    霍繼都睨我一眼:“怒聶卓格那勢頭多正,怎麼衝我就不行了,勾過三十個男人,寶貝兒,今晚一一數,好好給爺上上課。”

    他笑着說。

    我臉色煞白,一點都沒感到輕鬆,呼吸一口氣,‘嗯’一聲,沉重無比。

    霍繼都摸了把我頭,順着分叉路口邁往反方向。

    我盯着他寬大的背影,雙腿發抖。

    果然,他全聽到了。

    可他那好看的笑容表露的分明是不在乎,似根本不相信我勾過那麼多男人。

    我心裏太沒底了。

    混亂,徘徊,一一充滿我的心,我在掙扎中迷失了方向。

    上午的軍事高級技術戰略課我聽的渾渾噩噩,下午政治指導思想和物理課一完,唐七的信息就過來了,說正在校門口等着。

    我收好東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出了教室門。

    爲了趕時間,我從右側的快捷通道下去,才下了一個階梯,便聽底下傳來朗朗笑聲。

    “瞧見霍軍長新歡沒?臉確實好看,脣紅灩灩,偏偏眼睛清澈的很。要我說,比聶卓格閆妙玲強多了,男人嘛,就好這口,聽說那個叫莉莉的差不多才滿二十……”

    隨即,另一個附和聲:“霍軍長多威風,家世好,人又帥氣,怎能和她一塊兒?莉莉可是一丁點軍政背景都沒有。”

    原先開口的那人哼哧一聲:“你別說,那天我跟着巡查,她那個腰,繫個皮帶,我這一手就能握住,估摸那功夫挺好的——”

    說着,笑的盪漾起伏,還邊比劃。

    大白天這樣背後覬覦,我氣死,手上的包差點砸下去。

    可我畢竟理智。

    他說跟着巡查,應該是個上級,我要魯莽衝動,肯定得壞事,我便忍氣吞聲,躡手躡腳退回去。

    因着這事兒,到唐七車跟前耗了些時間。

    唐七像老鷹捉小雞般把我攔車外面,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精神恍惚的鑽進車裏。

    安靜下來,忍不住默咒霍繼都一句。

    這男人真是個老狐狸,一直吊着人不吭聲,搞的我渾渾噩噩,半點思緒都沒得。

    車子開了會兒,我有些忍不住,修長的手指頭交叉握着。

    “唐七,霍繼都很難琢磨嘛?”

    唐七‘咦’了一聲,帶着顯而易見的笑意。

    “莉莉,你和霍爺處這麼久,照理比我清楚邁,講話對頭。”

    我唉聲嘆氣,不再說話。

    唐七不明曉我心裏的擔憂,跟他說也是白說,只得靠車裏昏昏睡。

    回到家,天色已晚,霍繼都沒回來。

    一進門,傭人便端着盅湯放桌子上。

    “莉莉小姐,這是夫人送來的。”

    夫人?霍繼都母親?她怎麼好端端給我送湯水呢?

    我湊過去看,裏面除了益母草我都不認識。

    傭人見我疑惑,笑嘻嘻說:“這是退鰍魚,才送來小會。外面不知裹了多少層保溫膜,莉莉小姐啊,夫人對你可真好,趁熱喫吧。”

    我點點頭,也沒客氣。

    心裏卻如明鏡。

    霍繼都母親每次看到我都一副揪心到難以言喻的樣,那裏面含的莫名愧疚我也懂。

    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

    喫過晚餐洗過澡,霍繼都仍舊沒回來,我穿着件睡裙到四樓晃悠。

    四樓很安靜,走廊上只有幾副霍繼都收藏的現代名畫。

    長長的地毯邊闢出一小道,裏面是土壤,種了排梔子花,透着淡淡的香水味,合着非常清新。

    我不禁莞爾,霍繼都追求極高,一個小細節,都透着精緻,讓人歎爲觀止。

    “莉莉……”

    身後一聲磁性到心顫的呼喚傳來,我猛的回頭,如白雲般渾實的捲髮全數從肩側掃到身後。

    暈黃的燈光下,霍繼都的臉晦暗不明,我只瞧見他通透的薄脣和挺直的鼻樑骨。

    眯了一下眼,他好像正從光影裏向我走來。

    直到腰上伏來一隻厚實的手掌,我才從呆滯的神情裏緩過來。

    “白天跟你說走廊上,這麼迫不及待?”

    他在我耳邊低說,把我纏抱的死死的。

    我翻了個面,手指頭去撫他的喉結,順着他的喉結滑到他的襯衫領口,貼着。

    輕緩的說:“我特地等你……”脣在他襯衫上印下一個吻。眼神卻瞥見襯衫內側寫了幾個字:他是我的。

    很輕,很小,不仔細注意根本看不見。

    對視力真是考。

    我有一瞬的怔愣,突然就反應過來,有人向我挑釁。

    或許她是聶卓格。

    或許不是……

    可,那又與我何干?

    我這人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沒調查清楚的事。

    別人告訴我,我會聽着。

    我看到的,我會記着。

    最終,都需我自己去推測。

    所以我沒管,裝作無知,一顆顆去解霍繼都襯衫釦子,解到底。

    然我的主動權才持續了幾分鐘就被強勢奪回去了,霍繼都把我轉了個面,我沒支撐點,只得雙手貼牆。

    他一手迅速探上那塊兒,慢慢撫。

    我禁不住蜷手指,忍。

    每一次,他總能輕易讓我敗下陣。

    他在我耳邊呢喃,溫柔躥弄,不斷深觸。

    很快,內部一股透潤。

    我還沒徹底緩過來,他大手又從右胯延到腹下,往透波的肌體上一貼,把我壓向他。

    這樣,我被框的特別緊,很難動彈。

    我試着挪一下,費力。

    他突的提了我下,把我扯向他,我感受的非常明顯,忍不住眼睛一閉,嗯出顫音,綿的要人命。

    霍繼都原本扶我腰骨的手遊弋到身前柔軟。

    脣也探過來,吻住我的。

    這多重情凌,我快把脣咬破了,忍不住擡頭往上。

    視線內,一副俄羅斯畫家ivanaivazovsky畫的海景。

    近處蔚藍,遠處卻渾黃。

    恐怖的海面上盪漾着一艘栽滿人員的船隻,幾隻海鷗自由翱翔,一切都是未知。

    曾,路過這畫的時候,我在想,這艘船會不會被濤濤大浪卷翻,卻看不到答案。

    然而此時的情況容不得我思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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