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誰說我是愛情老司機 >085:是禍躲不過
    跑?往哪兒跑?

    這一刻,就算是吐血都無法緩心裏的那股狂怒。.1kanshu

    人嘛,被威脅的情況下失控自不必說。

    就像我之前認爲蘇贏何不可能突兀的動手,結果,他還是做了。

    也跟別人問你1加1等於幾,你順口溜來回答2一個道理。

    我完全能理解我母親被威脅時不經半點兒思考的把話說出來,這跟智商或者自私沒關係,理性的解釋,純粹是人在壓力下的一種刺激性反應。

    但,情感上,我沒辦法接受。

    蘇秦站在我面前,很快把名字告訴了我,然後特別平靜的審視着:“挺厲害的,能把我兒子的計劃攪和的天翻地覆,不愧是霍繼都的女人,聽說你才二十歲?”

    我擡頭看着無垠的道路,眸子蒙上一層冷意。

    澳大利亞原本就像個大村子,除了幾個主要的城市,其餘地方都很荒涼,我在的小鎮開車去大城市得好幾個小時。

    今天胎動的很明顯,真怕出什麼意外。

    假如沒有我母親的透露,他們肯定找不到我,但世事難料,誰說的定呢?

    蘇秦又瞅了我一眼,面露一絲淡淡的不忍,但僅僅稍縱即逝,未再逗留。

    “這次的選拔我兒子失敗了就得五年後重新來過,霍繼都還年輕……”

    這樣的話,意思很明顯,我能猜測到他想把希望孤擲一注到我身上,拿我威脅霍繼都。

    思考的同時,腹部傳來攪痛,像一根針扎着,有液體順着大腿流出來,我趕緊扶着桌子:“這地方雖然是個小鎮,人還是有的,我母親想必也報了警,一箇中國的官員到澳大利亞來犯事,影響多大你我都應該很清楚……”

    蘇秦嘴脣嚅動,默默地念念有詞,聽的不太清楚。

    而後,他對着邊上的兩個手下努了努嘴。

    兩個手下一左一右扶着我:“莉莉小姐,您大概快生產了,我們送您去醫院吧……”

    頓了一頓,蘇秦不比蘇贏何更有‘人情味’,送我去醫院?得了吧,牟不定怎麼折騰。

    心裏知道不能和蘇秦糾纏過長時間,肚子裏的孩子會撐不住,在裏面窒息。

    禁不住不管不顧的站起來往外走。

    蘇秦的手下當頭把我束住,我低頭狠狠咬在那人手腕上,似要把他的血肉咬下來,他喫痛,反應過激的放開了我的手,我趁機往車子裏跑。

    然而,還沒打開車門,手肘迅速被人扭轉到背後鉗制,然後一個袋子套到我頭上,我被塞進車子裏。

    再次看見光亮,置身於一處熙熙攘攘的樹林中。

    還沒來得及從疲憊中反應過來,有人一腳踹向我的腰,重力不穩的往下跌,幸好我轉了個面,仰着摔在地上。

    疼痛還沒絲毫的減弱,我咬的那個人猛的一拳打向我鼻子,我甚至能看見血液輕微地飛濺起來。

    不瞬,“啪”地一聲,皮帶對摺的聲音撕裂了空氣,火辣辣的劇痛瞬間用力落在我的手臂上,我整副身體緊縮生疼,五臟六腑似要痙攣一般。

    緊隨其後,不停歇,我雙手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着蜷縮,不知過了多久,我以爲自己會昏厥,然而還是沒有……

    要是麻木該多好……要是昏厥該多好……要是,有人路過該多好……

    雙眸略微無神地盯着蘇秦的臉,豆大的眼淚毫無知覺地從眼眶裏溢出,模糊了視線。

    蘇秦蹲下身來,頭低得都要把臉貼在地面了,似在觀賞我痛苦的表情。

    稍後,露一抹譏嘲,緩緩吐字:“垃圾……”

    果然,子承父業,一個那樣的兒子有的是一個狼狽爲奸的父親。

    撐着一口氣,我艱難地迴應:“蘇秦,你們全家都該死,只會威脅女人……只會拿女人出氣的孬種。”

    蘇秦被激怒,一手卡住我的脖頸,執起皮帶就要打我的臉,怕他打我肚子,我手沒捂。

    皮帶落下來,眼前遽然一黑,眼珠子像要蹦出來一般的疼,喉嚨口也沙啞一片。

    我好像真的要撐不住了,視線黑漆漆一片,好長一陣子睜不開來。

    除了痛,什麼都感覺不到,意識恍惚而模糊,無力反抗了。

    應該,在劫難逃吧。

    耳邊這時傳來蘇秦手下的聲音:“選拔直播過半了,上將……您看,我們要不要直線連接霍繼都,不然等會兒就沒有反敗爲勝的機會了……”

    原來,他們真的準備拿我這幅鬼樣子威脅霍繼都停手,想要他在最後一刻放棄。

    然而,手機撥給霍繼都的那一刻,對面卻是無法接通。

    那羣人捯飭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我的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微笑:“天意啊……天意啊……霍繼都那麼聰明,怎麼會給你們希望?”

    只是,霍繼都,他再厲害,也無法預料我今天會出事吧。

    原本蘇秦準備繼續對付我,不遠處響起的汽車聲和澳大利亞本土人的大叫聲打斷了他們的節奏,他們觀察了一下情況,火速的逃離了……

    不多久,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臉:女士,女士,您沒事吧……

    我搖搖頭:送我去醫院……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路上,我像瘋牛一般催促着送我去醫院的人,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孩子快沒有心跳了。

    車子停好後,幾個護士把我搬下來,然後擡到手術車上。

    我被升高,腦袋貼着手術檯,一動不動地躺着,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細細的縫,看着紅紅的血,沿着我的大腿,緩緩地流下來,匯聚成一灘,近在咫尺。

    我驚恐急了,全都如火燒般的劇痛。

    醫生和護士在我眼前走來走去,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隱隱聽到一句‘沒有家屬簽字,孕婦可能因爲失血過多死亡’‘孩子窒息的機率幾成?’……

    心裏的惶恐像突如其來的海嘯把整個人都淹沒了,我費力的擡起身子,抓住身邊一個醫生的袖子:給我拿一張紙,聯繫家人,求……求你了……

    因爲疼痛,我說的特別費力,他們趕緊把紙張拿過來,然後一邊準備讓我生產……

    我顫抖着雙手在紙上寫下我母親的地址,說:打這個電話告訴她,我在這裏……

    寫完後,我的手像皸裂了一般痛苦,然後把剩餘的紙撕開一半,眼淚漱漱而流的寫:霍繼都,我愛你,來世再見,願你活的幸福,對不起,我選擇了孩子……

    然後用盡所有的力氣把霍繼都在重慶的地址寫了下來,告訴醫生:三個月後,把紙條寄到這個地址,謝謝……

    一切就緒後,醫生給我打麻醉藥,我歪斜着腦袋:不用打了,保住孩子吧,求你們無論如何把孩子保住……

    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孩子要是沒了,我可能會難過一輩子。

    我的未來不知道在什麼方向,肚子裏的生命應該出來透透氣看看這個世界。

    而不是我!

    我做好了死的準備。

    只是,我真的捨不得霍繼都。

    捨不得。

    捨不得。

    捨不得不去看他。

    捨不得沒有和他說再見。

    現實不容許我想太多,只能閉闔雙眸,用盡所有的,撕心裂肺的力氣默唸:再見,我的愛,霍繼都……

    全身上下都在痛,像要四分五裂一般,身上的肉每一塊都在脫離骨架。

    腦袋則一會兒痛得快要炸開似的,一會兒混沌得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醫生在我耳邊說:吸氣,用力……

    我努力凝着自己漸漸渙散的精力,把所有的力氣都凝聚到盆骨那,然後什麼也不顧的吼着……

    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耳邊依稀聽到嬰兒的哭聲,我才鬆了一口氣,嘴角邊掛着笑意的閉着眼。

    真好,他出來了,我該走了吧……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的手被人握着,蜷縮了一下指尖,我沒死嗎?

    再一睜眼,沈淖的身影一會兒消失一會兒顯現。

    “莉莉……”他溫柔的看着我。

    “沈淖……”我的喉嚨發出難聽的聲音:“把我……我的孩……孩子送過來給我看看……孩子呢……”

    下一秒,毫無徵兆的,一滴淚滑出沈淖的眼眶。

    “莉莉……孩子沒有了,他出來後呼吸了一會兒就斷氣了……”

    我下意識地喃喃,怎麼可能?每一個孩子都是小天使,不可能離開媽媽的,我分明聽到孩子哭的那麼洪亮,怎麼可能會斷氣?

    然而,沈淖的話像夢靨一般纏繞進我的腦海,眼睛裏又控制不住地有滾燙地液體流出來,流向我的嘴角,疼的我受傷的地方刺的要命。

    我幾乎快要死過去的抓着沈淖的手,指甲一下下顫在他的手背上,擊打着:“你騙我,是不是?沈淖……你在騙我……你這個大騙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告訴醫生抱住孩子的……”

    力氣從腳底一下升上來,我猛的從牀上坐起來,脖頸漲紅,上面的青筋一條的展露出來。

    雙目亦泛着火紅:“孩子呢?”

    “他受到感染,死亡了,莉莉……”

    我避開沈淖眼裏的痛苦,一隻腳急促的從牀上往下伸,撕裂般的痛苦讓我疼的站不穩,才觸到地面,整個人直直往一邊傾斜,沈淖抱住了我,把我往上帶:“莉莉,莉莉,你別這樣,你身體很虛弱,醫生說你生孩子用了很大的力氣……莉莉……”

    我眼睛黑茫茫一片,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在地上匍匐着爬:“醫生明明答應過我保住孩子的,明明……明明答應好的……”

    (娃娃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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