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憐愛,粉的惹人,清的純澈。
再看一眼,又是犯罪,聶雲修剪乾淨,邊角圓潤的指甲狠狠刮掉她嘴角邊的殘餘液體,用紙巾包裹手指,上下擦拭,鬆開,沒看,一個精準的弧度扔進垃圾桶。
楊苓星不明白,別的女人爲他做這種事他能舒服的雙手伸展把汽車座椅佔全,爲什麼到她這裏就不行?聶雲看起來挺厭她的,那種厭叫人揪心,叫人想哭,叫人控制不住。
落淚了。
自小沒怎麼哭過,沒有煩心事,哭啥?
聶雲看她哭,哪哪都煩,不怎麼友好的拽了她一下:“別哭了。”
聲音比剛纔嚴肅,正兒八經軍統範,加上身高威脅,得了,小姑娘徹底蜷了,一團兒,肩膀妥着。
“再哭給老子滾出去。”
這太子爺有兩件事不做,一,不拿心哄不懂事兒的女人,二,不涉及沒結果的事兒,楊苓星佔全了,她不懂事兒,聶雲又不確定要不要養她。
十五分鐘,小姑娘還在哭,聶雲悶得慌:“走,送你去舅舅家舅媽照顧你,慢慢哭啊。”
他這人特狠,你不入他眼,裝可憐沒用,他該對你毒的地方還是對你毒。
就比如楊苓星此時被他從三樓牽到一樓,一步沒停,小姑娘步子邁不開,他腿長,也不管,小姑娘在後面可憐兮兮抹着淚跟跑。
到了樓下,打橫着把她抱進車子裏,發動,去舅舅家路上——
趙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侄子大半夜來敲門,聲音還不小,開了門,他抱着個小姑娘,小姑娘眼睛裏有淚。
“四舅,讓舅媽看幾天,我有事。”
直接嚴肅,沒具體把事情說清楚,轉身就走,黑夜下穿着白襯衫的男人筆挺的身軀才離開兩步,楊苓星就追上去了。
她也是個倔性子,心裏頭氣聶云爲這麼點小事把她丟下,聶雲停下腳步,她眼睛瞪着。
聶雲冷冷哼聲:“瞪我是吧?”
楊苓星‘自閉症癡呆兒’不說話,咬着脣,哆嗦。
對,就是氣他。
“行,你本事大,給我待着,別叫我接你。”
楊苓星沒再追,看着聶雲的車消失在黑夜裏。
聶雲發現把楊苓星送走是折磨自己,第一天,他就出岔子了,早上對傭人說:去給星星熱一杯牛奶,說完醒悟,人不在家,出去玩兒的時候看到漂亮的小姑娘穿的裙子,想買,得咧,走人——一肚子氣。
最重要的是,他搞女人的時候不那麼順暢了,沒多久就煩了,朋友都問他是不是做多了,起不來,聶雲也不回,嘴裏叼着煙,抽的迷人深沉。
一個星期,舅舅家那邊沒來電話,聶雲坐不住了,問傭人:“紅姨,我不在的時候舅舅沒有打電話過來?”
“沒有啊,少爺,怎麼了?”
聶雲抽了半口的香菸往水杯裏一扔,‘呲’一聲,水頭浮一層黑。
某個天朗氣清的下午,聶雲買了幾瓶五糧液送去舅舅家,打着看望舅舅的名號。
趙欽給他開門,他進去,頭往裏探,趙欽立馬明瞭:“找星星是吧,她和我兒子做作業呢,兩人一個學校,星星聰明,教我兒子。”
他在樓下和趙欽聊了幾句跑上樓,接近趙欽兒子趙輝書房書房時步子慢了。
趙輝一個人在說話‘星星,這個鋼筆我爸爸從外國買的,你覺得好用就送給你’,‘星星,你喜不喜歡喫蓮子啊’,‘星星,你臉真好看,比天上的星星還漂亮’——
前面聶雲覺得沒什麼,後面一句,皺了皺眉頭,情話嗎?一推門,趙欽的嘴脣正吻在楊苓星脣上,還沒徹底湊上去,佔了五分之一,沒佔全或許是因爲這個哥哥來了——
小姑娘不懂,看到聶雲,心裏太高興,撇下趙輝往聶雲懷裏撲,聶雲懵了,把她給抱了,一匝一匝,小姑娘身上很香,他吸了一口,沉默不語牽着往樓下走。
把趙輝親楊苓星的事告訴了趙欽,趙欽嘛,也挺喜歡這小姑娘,不覺得有什麼,這侄子板着臉,他只能把趙輝喊下來罵幾句。
聶雲把楊苓星帶走了。
回家後喝口水都嗆,一股悶氣。尤其小姑娘離他遠,他更不舒服,這吃裏扒外的,對趙輝笑的那麼好看。
兩人冷戰——沒人開口——
一個月後,聶雲從軍校回來,手邊傍着個女人,一個班,皮帶一勒,腰細胸大,女人活潑,跟着他和另外幾個公子哥去休寧路一家叫‘裕泰’的酒店胡搞。
聶雲玩兒的挺開放,不上被搞過的。
楊苓星知道他今天回來,九點沒到家,打電話,聶雲正在搞,女人太投入,不撒手,公子哥之一宋世嘉接了。
“你……”楊苓星憋了半天:“什麼時候回來?”
宋世嘉以爲她是死纏爛打聶雲的女人,幸災樂禍報了地址。
楊苓星穿好衣服,家裏的司機送她去‘裕泰’,幫忙問了聶雲的房號。
楊苓星一個人過去,宋世嘉開門。
愣了,審視,小天仙兒。
“寶貝兒,漂亮的……”
又不認識,以爲誰叫來的小姐,扭着交際步往裏帶——
裏面女人浪叫‘聶雲,我不行了’‘聶雲,不要動了’……
豔糜,亂七八糟……
聶雲擡頭,楊苓星站在那,滿臉通紅,又憤怒……
聶雲嚇的立馬軟了,性質高昂的禽獸樣變成了一本正緊的君子。
楊菱星捏着宋世嘉的手,弱弱的,慢聲細語的問:“他以前就這樣?”
宋世嘉一顆心酥了,從沒有女人像楊菱星這樣溫柔,她的眼睛就是澄清的五彩池,美的叫人停了心跳,她看着你,聲音如一根線穿進了你的耳膜,她的表情,她的美貌,不帶一絲污染。
他,無法迴應,喉嚨口乾了。
聶雲穿好衣服,瞧見宋世嘉的模樣,惱怒的扯開他。
宋世嘉覺得着了這小妖精地魔,三魂七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他像個癡兒抓着聶雲的胳膊:“把她送給我,成不成?”
聶雲煩躁地踢了他一腿:“媽的,有病。”
楊菱星第二天開始和聶雲冷戰,聶雲叫一聲,她不應,二聲,她不應,三聲,不應。
一開始,聶雲氣:隨便你,楊菱星,後來心想你算什麼玩意,喫我的喝我的,還得被牽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