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夜蓉似乎記着父親失蹤那日是二王爺的手下黑龍帶人滋事的。這突如其來的記憶使夜蓉覺着有些壓抑。自己心心念唸的不就是尋找一切線索詢問父親的下落嗎?自己都進了刑王府卻忘了這頭等重要的事,夜蓉越想越悔恨不已,若自己不是當初幫着言寬,又怎會記不清這些細節。
若那枚玉佩的確是前朝逆賊留下的,那當初言寬身上也有一枚,是否證明言寬就是逆賊?若他就是逆賊,此等重要的物品又怎會輕易叫他人傳遞?還經兩人之手?可他即便不是逆賊,瞧他看玉佩的眼神,也定然與逆賊脫不了干係
半晌,夜蓉回過神來。與其將希望寄託於他人,倒不如自己想法子逃出去。那日在後山,也是憑自己的機智逃過一劫,那時候言寬也並未現身。求人不如求己。可是該用何等法子?舞姬逃獄可是大罪,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三日後,永安宮
“給娘娘請安,稟貴妃娘娘,天牢中一舞姬逃獄了。”
李公公朝貴妃娘娘行了禮。
如今一小舞姬逃走這事也要同本宮稟告了,這都是什麼事兒”貴妃娘娘聽聞滿不在意,“逃便逃了罷,查清是何人送進宮的株連九族上報給皇上便好了。什麼時候一個舞姬也能來勞煩本宮了?”
李公公笑了笑,若事情如此簡單,自己又何必上報貴妃讓她奚落一番?
“貴妃娘娘且慢,奴才查清楚了,這名舞姬是由刑王送入宮的,這倘若以株連九族定罪,恐怕會牽連刑王。”
聽到這話,貴妃起了興趣,“哦?刑王送入宮的?那她是如何進到天牢裏的?竟有人如此不要命,刑王的人都敢動?”
便知貴妃娘娘會如此問,李公公從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接下來娘娘聽了會更感興趣,這名舞姬竟是沈府千金。”
貴妃不動聲色的問“如何有趣?說來聽聽。”李公公見挑起了娘娘的興趣,便開始講起了一段故事。
“娘娘想必肯定聽過一則故事,便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貴妃娘娘眼裏閃着的光便暗了下去“這戲文都聽了許多遍,這有何意思?本宮不想聽。”
貴妃一聽便知,這並不是所謂的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這分明講的是自己與刑王。雖有許多地方不同,但這李公公也知隔牆有耳,若講得一模一樣,常人都能猜到便是給自己招禍,於是便用了這替換的法子讓貴妃明白。
貴妃年幼時貪玩,一日逃出府中竟被一些混混瞧上想欲行不軌,貴爲府中小姐的她怎知外頭竟有如此多壞人。正當她手足無措時,跟着皇上微服出巡的刑王出手救了她。自那日起,貴妃便對他念念不忘,四處託人畫像尋他,無意中得知他貴爲皇宮的二皇子。於是,她便進宮尋他,可女子想要進宮並非易事,要麼便當宮女,要麼便參加選秀若幸運成爲皇上的妃子便可留在宮中。那時家中的父親告知貴妃,當宮女會被許多人欺負,年少無知的她便聽了父親的話參加選秀,而皇上也是瞧上了她封爲玉常在。被封妃後懊惱卻已然是無用了。最後她節節高升成了貴妃,可還是對刑王任是念念不忘。
貴妃不知李公公是如何打聽到這些的,既然他有備而來,那便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李公公見貴妃的表情便知自己猜的不錯半分“娘娘多慮,奴才並無它意。只想着貴妃娘娘能幫奴才將那沈府千金的身份給抹掉。”
“你是想本宮向皇上稟告逃獄的不是沈府千金,而是另有他人罷?”
“娘娘聰慧,奴才正是此意。”李公公從懷中掏出一包糕點,“聽聞娘娘愛喫家鄉的蜜桃糕,奴才便千里迢迢託世父從貴妃家鄉帶來了娘娘愛喫的糕點。”
貴妃瞧着他那畏畏縮縮的樣子不免笑道“李公公有心了,若能瞞過皇上,本宮便依你。只是李公公與那沈府千金有何關係,爲何你要冒着觸怒本宮的風險去幫她?你便不怕本宮不喜你講的故事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腦袋?”
聽到貴妃這麼問,李公公懸着的心落下了,誰人道貴妃娘娘不通情達理?這麼掉腦袋的事,貴妃娘娘也沒道其他。
“往後貴妃娘娘儘管差遣奴才,只是奴才替人辦事,來龍去脈恐不能說與娘娘聽。”
貴妃也知他有他的難處便叫他退下了。
幫了刑王這回,不知刑王會如何感謝自己。
想到這裏,貴妃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起。
本宮便等着你親自來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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