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頂寶冠的真面目將是何等璀璨奪目?絕對舉世無雙!一但面世,不知要引起多大的事情,難怪戴着風帽。.1kanshu璋園在此寶面前,頓時變做一文不值。
不過,有資格戴這種寶物出世,此女不是凡人……哦?脈絡雜『亂』,氣息時而奔涌裏面哀弱,情況不比自己好多少。
也是一個傷號,完好的時候,修爲應當不差,杜鳳髓心道。
杜鳳髓轉身離開。
“道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晤?”院門大開,兩個小護士推着輪椅出現在門裏,道姑一臉和氣,古籍已經合攏放在膝頭。
與那個大喇嘛稱他前輩一樣,這個道姑沒有叫“小友”而是道友……又是一個察覺他不同的人。
杜鳳髓不由感慨。地球只是人界一個最普通的星地,承載茫茫凡人的生命都是沉重負荷,如何竟讓他一連遇到兩個堪稱資質奇高的傢伙。這樣的資質,長雲天外出現一個都千難萬難,只要飛天就能叱詫風雲。
杜鳳髓從不妄自菲薄地球多麼不好,這是一腔愛鄉之情;可要說地球多麼多麼的好,他也不信……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杜鳳髓突然想起龐日冠說過的地球消失的古聖地:“智珠臺?”
“道友想去智珠臺?”道姑嘴角翹起。
兩邊隔着一條木道閒聊,也是一景。
杜鳳髓不答反問:“道友去過?”
道姑搖頭:“我這樣子哪能登臺,倒叫仲明春和屠有德撿了便宜。”
“原來道友也是北斗泰山,失敬失敬。”杜鳳髓擡腳踏上木道。
他真的想會一會這個道姑了。
走到門前,道姑稽首:“貧道青雲,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杜鳳髓拱手還禮,腰背卻是一動不動,這是一個長輩對比較看重的晚輩纔會還的半禮,“我姓杜。”
論真實年紀,杜鳳髓前世今生加起來也不過百,但誰讓他是仙,還是赤海大太子,只有杜鉉受過他的各式全禮,就連鳳君君,杜鳳髓執的也是半禮,這是杜鉉定的規矩,專門爲長子定的規矩,杜氏長子與衆不同、也理當與衆不同。
因此,還半禮對下界中人也是禮遇,可是兩個小護士哪裏知道這些奧妙,立即炸了,指着鼻子怒道:
“喂,小子,我家姑姑禮尚待人,小小年紀妄自尊大,竟然如此折辱我家姑姑,道歉!”
“道友這兩個小弟子倒是直率。”
道姑失笑,朝後道:“遙緗、遙楚,噤聲。這位道友道行之高只在我之上,不得無禮!”
“呃……”兩個小姑娘捂嘴,大眼瞪得圓溜溜,一臉不信:“姑姑,這麼小的孩子……”
“誰告訴你們杜道友是孩子的?”道姑板起臉。
“就是前輩,也不能這麼無禮,姑姑你都幾百歲了。”左邊那個秀氣小姑娘嘟嚷,嘴撅得老高,就是不服氣。
杜鳳髓道:“小孩子家家的,道友不用太較針,可否討杯茶喝?”
青雲道姑輪椅側轉右手一請:“道友請裏邊坐。”
兩個小姑娘想要推車,被青雲一手揮開,只能怯怯跟在後邊,姑姑生氣了。
小院除了長着一顆大樟樹的小院,一條小溪環樹流過,上面一彎小橋,過橋是正五間側三間的房舍,正房後面屋脊起伏,想來裏邊另有乾坤,還連着偌幹後房廳室。
青雲道姑引杜鳳髓三人來到三間側室,整個側房竟是一座寬敞奢華的會客廳,室內設計尤其巧妙,正中天花板取五米長三米寬的一方嵌成玻璃天窗,天窗下面正對廳內一張精雕細刻的紅木長几,四下襬着六張根雕矮凳,几上茶盞花『插』俱全。
廳中閒坐,只要輕輕擡頭,透過天窗就能見到天窗外面圍着的四條雅緻的黑瓦屋脊,天窗像一方鏡子,靜觀日月輪迴、風雨如晦,世間滄桑盡在此間……
而在廳堂後三分之一,除了紅木傢俱,還別出心裁設計了一條樓梯直上房頂,想來天窗上面另有機杼,想想看,腳踩天窗,頭頂明月一舒胸臆,頗有“躲進小樓成一統”的境界……
眼前的青雲道姑麼,這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絕對會爲任何困難低頭,更不會避世的自娛自樂,成一統對她沒用。
“請坐。”
兩人分賓主落座,兩個小姑娘立刻奉茶,呂方虯七站在杜鳳髓身後。
此時外面偏西,天窗外面一片青藍,飄着兩條細雲。
杜鳳髓當先道:“道友有傷,怎麼還來這裏。”
青雲道姑灑脫大笑:“不瞞杜道友,貧道的道場在北方,已經五十年沒下山,此行江南純屬遊玩,來此半月有餘,要是被外面那些傢伙見到,哪還有清靜在,今天是不能出去了……昨天跟幾個筆友約好,今天比試的……誒,掃興。”
哦,這位“姑姑”竟是偷偷下山,名頭果然很大。
杜鳳髓還知道,中夏國電影名着裏有幾個名聲極大的女人,都叫“姑姑”,姑姑的頭銜再不侷限於輩分,而是一種極高的身份。
不過……
“現在還有筆友?”
青雲道姑眉『毛』飛揚:“怎麼沒有?我們比魏碑、比顏體、比二王草書。”
“原來是書法。”杜鳳髓失笑,“實話告訴道友,我也閒得悶了,恰好陸老道送來一張請柬,權當散心。”
青雲道姑道:“道友認識小陸?別奇怪,陸維的師傅是我二師兄的徒弟。”
孫子輩。
杜鳳髓連忙道:“你家師侄孫踢我的場子,哼,我跟他可沒什麼交情。道友要是想這樣算輩分,我就要找道友要說法了。”
“哈哈哈。”青雲道姑點頭:“那小子的火候還是不夠啊,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道友能留他一命,貧道替他倒茶賠禮。”
說着青雲道姑從輪椅上起身,就要給杜鳳髓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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