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說的話,女皇何時在乎過……昭儀你還是先起來吧,免得受涼,你本來身子就不好。不管着你,後頭你犯病了,倒是我這個鳳君的不是了。”
昭儀:“求求您,求求您……”
鳳君無奈,示意人去給昭儀撐傘。
人和人就是不同,昭儀那羣男侍的傘撐不住,鳳君的傘就可以抵擋風雨。
藍昭儀這輩子大約從未有這一刻那麼憎恨自己拿不出手的出身。
“求求您了,鳳君,求您大發慈悲,奴婢做牛做馬也必定……”
咯吱。
門開了。
女皇在前,貴君在後。
兩人不曾出來,頭髮卻是氤氳含水。
想必昭儀在外頭哀求時,適才在屋內,正是一場好雨。
鳳君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兩人,又看了看跪在泥水中的藍昭儀,嘴角揚起了一絲嘲弄。
下一秒鳳君便開口道:“女皇,您看這……昭儀,我實在攔不住啊,唉。您快叫昭儀起來吧。”
貴君則冒雨從臺階下來,攙扶藍昭儀。
“昭儀弟弟,你快些起來吧,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跪來跪去的,你也想逼迫女皇什麼嗎?”
藍昭儀急忙道:“女皇,不是這樣的,我,我是想求女皇收回……”
貴君打斷她的話,“既然不是,那你快些起來啊……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沒看我扶不動藍昭儀嗎?”
女皇冷聲道:“他願意跪,就讓他跪着好了!跟他那個好女兒一樣!”
她跨階而過。
上了車輦。
一羣人離去。
直到看不到了,貴君放開藍昭儀,攏了攏頭髮,說:“弟弟既然喜歡跪,那就跪着好了。”
貴君剛承雨露,連鳳君也不大放在眼裏了。
“哥哥不在宮裏唸經拜佛,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有些事呢,就是喫一輩子齋,也得不到的。”
暗指女皇的寵愛。
忽然貴君就笑了,“就像哥哥那肚子一樣,油鹽不進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那麼大。都是命啊。”
鳳君一噎。
貴君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藍昭儀,道:“真晦氣。啊,說回來,我還得感謝你呢,藍昭儀,如若不是你女兒出戰,那出戰的很可能就是我女兒啊。你們知不知道椴國出戰的是誰啊?”
“哈哈哈,是段梓龍呢。是段梓龍啊,知道是誰嗎,哈哈哈哈,謝謝你啊,藍昭儀,你生了個好女兒。又好又蠢,急趕着去當替死鬼。”
藍昭儀倏然擡頭。
他眼中血絲凝重,像幾夜沒閤眼的人。
“我跟你拼了!”
他衝過來。
把得志意滿的貴君x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
在場的人哪想到會這樣。
貴君那張尖酸刻薄的舌片都要被掐出來,呃呃呃地求救。
貴君的人嚇得連忙衝過來。
鳳君示意左右,道:“別讓他們傷到了貴君和藍昭儀,快攔着點,唉,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真不讓人省心。”
鳳君的人立即去攔貴君的人。
真是一場好戲。
鳳君當然不能讓貴君真出了事,看差不多了,心頭的氣也快散了,便讓人拉回藍昭儀。
並將藍昭儀送回宮。
禁足。
並下懿旨,沒有他和女皇的允許,誰也不許去探望禁足的藍昭儀。
這自然,也包括了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