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筱被救了起來,渾身溼透,在嗆了那麼多池水後人也失去了意識,昏迷在顧霆淵臂彎之中。
顧霆淵表情微滯,想到慕晚剛纔的‘縮手旁觀’,他頗有些不解,擡眸凝視着她:“剛纔不過舉手之勞,你……爲何要漠視不救?”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慕晚一怔,迎上他複雜又深邃、甚至透着質疑的目光。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認定她故意推陸安筱下水,所以纔會見死不救嗎?
一句質問,莫名戳痛了她的心口。
與他對視良久,慕晚眼底迸發出一抹倔強,冷着聲音反質問了他一句:“我爲什麼要救?”
是,或許剛纔陸安筱掙扎的時候,她只需要彎下身、伸出手就能將她拉上來。
可她爲何要救一個試圖構陷她的人?
撂下話,又看了他一眼,慕晚轉身大步離開。
心口,像是被刺了一刀那樣疼。
盯着她決然離開的背影,顧霆淵原本複雜的眸色忽而平靜了下來。
只有才受了誣陷和委屈時,她眸底纔會迸發出那份倔強。
。
當他抱着因溺水而失去意識的陸安筱回到別墅內,顧敬坤和安蓉兮也是嚇得臉色驟變。
畢竟是陸總統的獨生女,若是在御景莊園出了什麼事,有個三長兩短,顧敬坤自是不好向陸總統交代。
將陸安筱抱入客房,顧霆淵很快命女傭迅速將她身上的溼衣服全部換掉,自己則走到門口撥通了赫連臻的號碼,讓他迅速趕過來。
看着渾身溼透還陷入昏迷中的陸安筱,顧敬坤一張臉難看至極。
安蓉兮雖然也有些擔心陸安筱的安危,但作爲母親更心疼的自然是兒子。
“霆淵,你也趕緊去換身衣服,別凍着了。”
看了母親一眼,顧霆淵點點頭,轉身朝主臥走去。
顧敬坤顯然很擔心陸安筱的安危,待女傭們爲她換好衣服後揪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客房。
牀上,陸安筱依舊沒醒。
安蓉兮也十分不解,這大冬天的,怎麼就突然落水了呢。
望着牀上的人兒,她也是一臉的擔心。
主臥。
慕晚站在二樓陽臺,手緊緊的拽着陽臺邊上的護欄杆,目光凝望着遠處。
比起陸安筱的心機,顧霆淵那一聲質問讓她更痛、更覺得委屈。
他什麼都沒問,就已經在心裏給她定了這條罪名。
房門傳來‘咔噠’的聲音,她聞聲轉頭,就看到他爲救陸安筱渾身溼透的走了進來。
顧霆淵推門而入的第一瞬間並不是急着換掉身上的衣服,而是尋找着她的身影。
最終他視線鎖定在陽臺處,與她目光相觸的瞬間,安心了。
慕晚也很快別過頭,很明顯不想看到他,搭在護欄杆上的手也因此攥得更緊了。
她沒有推陸安筱,她什麼都沒做,但這條罪名,她似乎背定了。
這種被誤解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想要爲自己辯解,可偏偏……他什麼都沒問,就已在心裏下定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