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足了幾秒，顧霆淵也轉身跟了出去。
慕晚回到客廳時，正好看到兩名傭人在客廳清掃，地上還殘留好大一片鮮紅色的血跡，應該是之前那一聲槍響而留下的。
她不知道小蘭的處置結果是什麼，但盯着那灘鮮紅色的血跡卻由此可見，在這裏，真的除了顧家、和顧家相干的人，其他人命都是草芥。
也正因爲如此，她要顧霆淵向小碧道歉的這個要求，就猶如是在天方夜譚吧。
看着傭人清掃的背影，慕晚徑直上了樓。
樓梯上，安蓉兮正好碰到她，忍不住駐足詢問：“小碧醒了嗎？”
慕晚像是有些沒有注意到安蓉兮的存在，直到她開口慕晚才頓足轉身。
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安蓉兮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因爲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醒了，沒有大礙。”
安蓉兮點點頭：“那就好。”
慕晚沒有說話，轉身繼續上樓。
安蓉兮覺得她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失落的樣子，一邊也有些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雖然導致她身體無法復原的原因找到了，但那毒素畢竟還殘留在她體內，她不需要再回到醫院接受治療嗎？
看着那消失在轉角處的背影，安蓉兮皺眉躊躇了幾秒，一轉身又正好遇到上樓的兒子。
看這兩人一前一後的，莫不是吵架了？
因爲平時，他們肯定都是肩並肩粘在一起的。
咋了？
“霆淵，慕晚不需要住院嗎？”她擔心那毒素還殘留在她體內，會影響她的身心健康。
顧霆淵擡頭看了眼二樓慕晚背影消失的地方，沉聲回道：“赫連拿着藥回去做研究了，一切等他研究出來再做決定吧。”
他本來也擔心她的身體，但赫連臻說，就目前她的身體狀況來看，那毒藥應該是慢性的，短時間內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若真是劇毒，慕晚的身體也不可能還這麼好端端的、安然無恙。
“好，你們晚上想喫點什麼？我去做準備。”安蓉兮說。
顧霆淵依舊瞥了眼二樓的方向：“我隨便就好。”
從兒子那張深鎖的眉頭來看，肯定是和慕晚鬧不愉快了。
“怎麼了？吵架了？”
顧霆淵沉默不語，只是有些出神的凝視着二樓主臥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他詢問母親：“您覺得，在在這御景莊園，傭人有維護自己尊嚴的資格嗎？”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安蓉兮微微怔了怔，有些盲目不解。
傭人們的尊嚴？
確實，現在的社會是弱肉強食，有些人餵了生存，不得不放下所爲的尊嚴。
尤其是豪門中，傭人們確實沒有什麼尊嚴，能好好活下去已經是她們最大希望。
兒子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思緒流轉間，安蓉兮像是看出了些許端倪，盯着他：“在這裏，傭人們確實都沒有屬於自己的尊嚴。但是，”她停頓了幾秒，露出一抹微笑：“關鍵就在於你給不給她們這個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