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她心痛的眸底閃爍着倔強：“我都聽到了。”
他微微不解：“什麼？”
“你和赫連的對話，你親口說的，不要這個孩子，要拿掉這個孩子……”那段錄音，是她心口最深的痛，每每只要想起來，胸口就像是有一把刀，在無情的剜挖着她。
此時的慕晚彷彿也沒有力氣再做掙扎了，而是有些無力的坐在牀畔，原本倔強的眸子，被取而代之的是萬念俱灰的心痛。
顧霆淵微微一怔。
他和赫連的這段對話，應該是剛剛證實她懷孕不久後，在赫連辦公室裏說的，她怎麼會知道？
“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你從哪裏聽到這些話的？”
他隱約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導致她當年離開的真正原因。
“重要嗎？”
“當然重要。”
慕晚冷笑一聲：“可對我來說，從哪裏聽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和赫連商量着，如何拿掉這個孩子，對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和赫連說這段話的時候，她應該在慕氏集團加班，爲何會聽到他和赫連的這番對話？
當年在軍區醫院的時候，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毅然決然的離開。
“不要孩子，是因爲你當時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了這個孩子！晚晚，你知道我從來不騙你。”
“從來不騙？”淚，莫名的流得更兇。
該死的！
他就知道這個解釋已經變得毫無說服力。
“我不知道你當年到底聽說了什麼，但我確實沒有‘殺掉’小星。”
“你是沒有，那是因爲你做不到，所以……你假借你爺爺的手，想要殺掉這個孩子！”
“我沒有！”
她根本聽不進他的半句解釋，顧霆淵氣得怒吼，情緒差點就失控了。
“我答應過你，不會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拿掉這個孩子，你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顧霆淵，你不要這麼自私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一邊聽着那段有你聲音的錄音，一邊忍受着那支墮胎藥注入我的身體，你要我怎麼相信，不是你要殺掉這個孩子？是，沒錯，你答應過我會留下這個孩子，可是出院後，你對這個孩子漠不關心的態度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真的在乎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決定留下他，你又怎麼可能會漠不關心？你之所以那麼冷淡，就是因爲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心的想要留下他！”
顧霆淵越聽越糊塗：“什麼錄音？”
盯着他，慕晚又氣又痛，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是重點嗎？”
“當然是！”他必須弄清楚，她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氣得一把將他推開，跌跛着就要離開主臥。
他一個順勢索性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了起來，怕彼此的爭執聲會吵醒沉睡中的兒子，顧霆淵抱着她就往門外的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