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了……”
或許是因爲他的觸碰,睡得迷迷糊糊中的景一涵下意識的就拽了拽身上的被褥,嘴裏呢喃有詞:“冷……好冷……”
“一涵?”他試圖將她喚醒。
景一涵則只是緊蹙着眉心,輕微的喘着息,顯然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赫連臻隨即又充醫藥箱中取來了體溫計,爲她進行測量。
幾分鐘後,當看到體溫表上的溫度顯示39.1時,赫連臻的眉心越蹙越緊。
必須要用退燒藥了。
家裏雖然具備了一些平時需要用到的感冒藥胃藥之類的,但並沒有具備退燒藥。
無奈之下,赫連臻只好駕車去醫院取。
這一來一回的折騰着,等到爲景一涵掛上點滴,已經是凌晨了。
不確定高燒會不會反覆,一劑藥掛完之後,赫連臻也並沒有離開,搬了張單人沙發椅便在牀邊坐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的守着。
直到天色微明,確定她的高燒沒有再反覆,赫連臻這才鬆了口氣,緩解了一下痠疼的腰椎頸椎之後便靠在沙發裏打算小憩一會兒。
因爲天快亮了,他也沒有再去睡的必要。
一直到早晨七點五十分,景一涵這一覺倒是睡得很安穩,就是睜開眼時明顯感覺腦袋有些昏沉、脹痛。
第一次從一間陌生的房間醒來,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
映入眼簾的便是窗前那白色的輕紗,窗外陽光正好。
轉頭,就瞧見單人沙發裏,赫連臻就這麼靠着,她視線不由得一怔,緩緩從牀上坐了起來。
“還難受嗎?”
他起身來到牀側,第一個動作便是伸手試探她的額頭。
景一涵有些微愣,任憑他溫暖的手掌在她額前輕輕觸碰着。
這個動作好像是在探視她有沒有發燒?
視線一垂,就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有掛點滴留下的傷口,景一涵不由得愣了一瞬。
記得昨晚昏昏沉沉的就睡了,但睡之前她應該沒有掛點滴纔是。
“我發燒了?”
她擡頭,詢問着眼前的男人。
確定她沒有反覆燒,赫連臻也放心了,點了點頭:“嗯。”
看着他明顯有些疲憊的樣子,再看看他身後的那張椅子,之前應該是放在不遠處沙發的那個位置,是他特地搬到牀邊來的?
所以,他在這裏守了她一個晚上?
“你……”她想張口,但最終卻欲言又止,低頭選擇了沉默。
“你覺得怎樣,身上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搖搖頭:“沒有。”
“確定?”
“嗯。”
想到她昨天的那副慘狀,再想到譚卓宇當時也和她在一起,對此赫連臻一直覺得有些奇怪。而且她昨天所站的位置是譚家大門口,這讓他實在感到很疑惑。
而礙於昨天她身體狀況不好,他才遲遲沒有開口問。
今天她身體好轉了,他便忍不住想要弄清楚昨天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