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樣子,景一涵的心也彷彿在被刀劃一般,錐心刺骨。
“牀頭櫃……”她心痛得先將赫連臻扶到一旁的沙發裏,接着又慌慌張張的跑向二樓主臥,跪在地上翻找着牀頭櫃裏的胃藥,拿到後又瞬間衝下樓,來到沙發前。
“藥來了!”她抱起靠在沙發裏痛到臉色慘白的赫連臻,想到還需要一杯水,又慌忙的跑進廚房。
這次的胃痛比上次更加濃烈了,而且疼痛的時間一直不減緩,身爲醫生的赫連臻很清楚,再這麼下去,他的病只能越來越嚴重,甚至最後拖到難以治癒的地步。
望着她跑進跑出、那一臉焦急和心痛的背影,赫連臻的眸底立即浮現了些許複雜。
以前,他的生命裏除了家人之外便只有醫術,沒有其他,更沒有什麼讓他放不下的東西。
“水來了,快、把藥吃了……”景一涵倒來了水,急切的將沙發裏的他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肩頭位置,然後拿起藥和水湊到他嘴邊。
喫過藥後,赫連臻的臉色慢慢平復了下來,額頭上不斷沁出的冷汗也終於停止。
只是承受了一番疼痛的他顯得好像有些虛弱無力,整個人靠在她肩頭閉目休息着。
他不動,景一涵更不敢亂動,就這麼靠在沙發裏,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位置休息。
過了一會兒,看着他緊皺的額頭終於漸漸鬆緩下來,她這才試探性的開口:“好點了嗎?”
赫連臻並沒有立即開口,只是無力的、輕微的動了動腦袋,表示‘嗯’。
他連開口都沒有力氣,說明狀況還不是那麼好?
“還疼嗎?”她又問。
這會兒赫連臻才微微睜了睜狹長的黑眸,瞥着她,聲音極爲薄弱,透着淡淡的沙啞:“比剛纔好多了。”
比剛纔好多了,就是還在疼?
那次副院長說得並沒有錯,他的病再這麼拖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這次的疼痛明顯比那次在火鍋店還要嚴重。
“你閉上眼休息會兒。”怕他連睜眼都需要力氣,她趕緊又讓他給閉回去,靠在自己的肩頭繼續休息。
赫連臻十分聽話,乖乖的閉上眼,只是嘴角卻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弧。
景一涵倒是沒有注意到,滿腔心思都放在他胃病上。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樣子,景一涵感覺到被他靠着的一隻手臂有些發麻了,另外一隻盤跪在沙發裏的腿也明顯麻木,忍不住又開口詢問。
“現在呢,好些了嗎?”
看臉色,比剛纔好了很多,氣色也沒那麼蒼白了。
胃痛過後,赫連臻知道自己已經無大礙了,倒是十分享受着這份安逸和寧靜,只希望時光就這麼被定格,這份美好與寧靜不要被任何事物所打擾。
但他知道,這個想法很不現實。
“咳……”他忽然輕咳了一聲,終於將身體從她肩上移開。
一涵見狀,趕緊扶着他,生怕他因此摔倒下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