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微滯，目光垂下，徑直落在她光溜溜的腳丫上。
接着，他邁步走到牀邊，拉着她：“上去。”
赫連雅到也沒有掙扎，乖乖的上.牀。
他看她：“爲什麼不回去？”
她眸若清泉，就這麼注視着他，隨即又垂下：“我想等凌瑤醒了再說。”
“這不是你的錯。”他像是看出了她內心隱藏的拿點歉疚。
對凌瑤，她確實沒有什麼好感，但這件事是她動的手，就算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也依舊充滿了罪惡感。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但不可否認，凌瑤受傷確實是我砸的。”
盯着她，慕晨隨即在牀沿坐下，動作悠閒又不是優雅。
“道具組也有一定的責任，在拍攝之前應該再三確認，發生這種事他們有不可逃避的責任。”
赫連雅轉過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俊魅的側臉。
從進來到現在，他沒有責怪過她一句，反而……給她的感覺是一直在指責別人的錯誤，從頭到尾沒指責她半句，更沒覺得這事和她有半點關係。
突地，赫連雅心口一暖，很窩心。
“你臉怎麼回事？”他突然轉過頭，盯着她已經褪腫、毫無痕跡的左臉頰。
還陷入沉思中的她在聽到這話時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她的臉？
臉怎麼了？
赫連雅一時間似乎忘了自己的臉昨天因爲凌瑤那一巴掌而被打到紅腫的事。
“我的臉？”
“嗯，怎麼腫了？”
她愣了下，忙拿出手機相機對着自己的臉照了照。
噢對，她昨天的臉確實腫了。
不過……
擡眸，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她有些詫異的對上男人專注的眼神。
她臉確實腫了，可那是昨天的事啊。
昨晚小唯發現她微腫的臉後就去護士站拿了冰塊來了，敷過後今早醒來她看了鏡子，發現腫已經完全消了。
那麼，他一早纔來的他，怎麼會知道她臉腫過？
爲了再三確定自己的臉確實已經消腫、消紅了，赫連雅又對着手機自拍照了照。
嗯……白白淨淨、很光澤，沒有任何痕跡啊。
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赫連雅一擰眉，目光徑直落到他臉上。
“你……怎麼知道我臉腫了？”
莫非他昨晚來過？
莫非她昨晚熟睡時感覺到的那窸窣的腳步聲不是錯覺，而是真的？
她兩眼凝神，直直的盯着他。
他面色平靜無波，與她對視了幾秒：“聽小唯說的。”
“……”小唯？
赫連雅隨即環顧了眼病房，這麼早小唯還沒來啊。
“喔。”
雖然喔了一聲，但她還是對昨晚睡到朦朧間那突然響起的腳步聲。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一早。”
“……”好吧，果然是錯覺。
“我臉沒事。”
看了她一眼，他隨即起身：“把東西吃了吧，一會兒簡卓會過來。”
看着他起身的動作，赫連雅沒有再說什麼，目送着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