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燕落君王家 >第二十七章 決定勝負的刀
    “舅舅,這次不是哪家的紈絝而是冶城的貪官還有北城的不良人,他們官匪勾結愣是偏袒了一樁冤案。子匡知道舅舅對子匡早已是傷透了心,但爲了這次不平子匡還是厚着臉來求舅舅幫忙。”

    艾九說的很誠懇,秦關老將的背影讓他回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父親。自己剛剛畢業時選擇了父親看不懂的行業,一度在家裏都被認爲是自甘墮落的人,那時候父親也如秦關一樣,雖有百般不解和無奈但每次自己沒錢度日時總會悄悄轉一筆給自己。

    那時候艾九年輕,對夢想和事業抱有極大的追求,少年郎意氣風發總覺得有了滿肚子的才華世界都將任憑自己摘取,事實到最後被摘取的其實不過是自己罷了。

    失敗了,頹廢了,艾九回首才發現,自己的老父已經稍微佝僂了身子,但還是默默的,爲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準備好他雖能準備的一切。

    “子匡,你···你這次要整治貪官和黑幫?”

    複雜的眼神,艾九也說不清秦關老將赫然回首時那雙有些渾濁的瞳孔那裏在講述着什麼,只是那張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有一種不敢相信的喜悅。

    “是的舅舅,子匡想整頓冶城,想把那些相互勾結蠅營狗苟的傢伙連根拔起!”

    艾九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直視秦關的眼神,那眼神自己曾經在父親的眼睛中看見過,那是自己答應父親去正經找個工作時的那天,父親爲此醉酒了一夜。

    “好好好,子匡你來,坐下來和舅舅好好說說事情的經過。”

    秦關終於轉變了態度,三個好字後竟然重新自稱了舅舅。艾九不敢怠慢,他知道每一個肯這樣對待自己的人都是真心爲自己好的,哪怕現在自己頂替的是夏子匡的名頭,哪怕他不真的是自己的舅舅。

    茶水喝了三盞,純橡木做的案桌被秦關一掌拍得爆裂,艾九看了此景眼皮跳三跳隨後便無比慶幸那手掌的主人現在身份是自己的舅舅。

    “子匡,你現在可是想你那琳氏去狀告一個青戈府丞令?你可知道純粹以一個平民婦道人家的身份去告官,哪怕她告贏了也是一罪。自古民告官,可都沒有好下場的。”

    端茶的手不禁爲之一愣,艾九呆在當下,他萬萬忽視這一條,或者說他以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周詳了整個計劃卻偏偏忘了此時世界的民情。

    這不是一個自由的世界也不是一個百姓說了算的世界,如果平民敢去質疑高層的統治,哪怕他的冤情的確來自一個貪官的不公,但他依然是有罪的。

    “舅舅,子匡只是想拿琳氏來做一個引子並沒有想把她陷入危險,只是······”

    沒有來的口乾舌燥,艾九大口喝了茶順了順氣但口中的話卻是沒了着落。

    “哎,匡兒啊,舅舅明白你的意思也相信你的計劃,但是你卻偏偏沒有想過將琳氏這一個柔弱婦人推倒了風口浪尖上,她的壓力和下場可是在你的考慮之中嗎?”

    說句實在話艾九還真的沒有考慮過琳氏的感受,她很

    乖巧也很令人憐愛,自己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多問也不多做其他的事,就像是艾九的一個聽話的影子一樣從來沒有表達自己的想法。

    “好了,這件事你就不必再想了。所謂慈不掌兵,既然匡兒你已經拿琳氏作了這個誘餌,那這沉下水的魚鉤不釣出一條大魚來自是不能再提竿收回的。

    那琳氏舅舅沒有見過,但聽你的描述也是一個乖巧的孩子,即使是妹妹受了委屈她也無條件的相信你。匡兒,你不能辜負她的心意,事後再補償她吧。”

    艾九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秦關資料上的那句評語,殺人時毫不猶豫,救人時也全不保留。

    “說吧,匡兒,你要舅舅去做什麼?”

    秦關粗糙的嗓音把艾九從思考中拉回了現實,艾九看了眼前的這位老將沒有來的鼻頭纏繞上了一絲揮散不去的血腥味,這本是在心中周詳好的計劃到了嘴邊,卻是突然改了主意。

    “舅舅,子匡想讓舅舅做一把刀,最後決定輸贏的那把刀。

    子匡明白想要以平民的姿態去拔出冶城裏的毒瘤是不可能的,但表面上卻是要拿這個來激勵人心,贏得百姓口中對此事的支撐。所以,接下來一切的角逐都將是不見光的,是下水道陰暗裏的勾當。

    長公子和侯爺的身份不便冒在頭裏只有藏在幕後,子匡接下來會用艾九這個假名字做爲掩護,而且還需要舅舅再借侄兒一隊信得過的人,好方便子匡運轉。”

    聽了艾九的話秦關老將二話不說高呼了一聲,霎時一隊全副武裝的軍士便就魚貫而入將書房站得滿滿當當。

    伸手扯開衣袍老將的身體依舊是健碩,幾下扯開了皮扣秦關便就一張貼身的護心鏡扯下塞到了艾九的手中。

    “匡兒,這一十二人是百戰淘煉出來軍中精銳,每一個人都是血水裏泡出來的。他們自小就跟隨舅舅征戰,都是軍中失了親人的孤兒。忠誠不用說都是舅舅的親兵,你可以指揮他們做任何事情,他們會像待我一樣對你忠誠。

    這張護心鏡是你的舅爺留下的,舅舅貼身帶了十幾年救五六次命,這次事態危險,遠要比你想象的危險得多,不必上戰場廝殺的差。舅舅給你,你要好好戴着,千萬不能自己出什麼差錯,不然舅舅沒法和你娘交代。”

    艾九接過還帶着老將體溫的護心鏡心頭不由的一暖,當場便扯開了衣袍將護心鏡貼身帶好,然後便就帶着一十二軍士一言不發的退出了書房。

    “侯爺,您是要讓我們去殺人嗎?敵軍人手多少,器械如何,屬下好讓弟兄們去準備行裝。”

    領頭的軍士帶着覆面的盔甲悶聲悶氣的說着,看樣子是聽了秦老將的話真的以爲要跟艾九出去打仗。

    擺了擺手,艾九指向了一旁趕來的艾抉命令道。

    “我是要帶你們去打仗,但是那是一個無聲的戰場。我不需要你們全副武裝那樣子會暴露意圖,我要你們像艾校尉一樣穿的像一個路人,就算帶把刀到敵人的跟前也要人不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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