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25章 長得好看的,叫撩
    離開書樓時,蘇酒藉着檐下籠光,望向槅扇兩側掛着的楹聯。

    她好奇,“‘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小哥哥,我看見那套香具上也雕刻着‘一夢浮生’四個字,這是你的雅號嗎?”

    蕭廷琛慢悠悠撐開紙傘,“隨手刻上去的罷了。”

    “是這樣嗎?”蘇酒歪了歪頭。

    ……

    翌日。

    天還矇矇亮,蘇酒已經起牀,打算去煮蔬菜粥。

    還未邁出門,蕭廷琛懶懶道:“今兒花朝節,哥哥請你去喫海棠館的點心。”

    蘇酒眨了眨眼,“那我不用做早膳了?”

    “嗯。”

    小姑娘歡喜不已,連忙從枕頭底下取了包香丸揣在荷包裏。

    蕭廷琛撥弄髮髻上的竹節簪,從銅鏡裏看見她的小動作,挑眉道:“這是要做什麼?”

    蘇酒眉眼彎彎,“小哥哥昨晚誇我調的香很好聞,所以我想拿去給外面香鋪的掌櫃瞧瞧,問問他們可要買下,也好攢些銀錢。”

    “妹妹真是賢惠得緊,也不知將來誰有福氣娶妹妹?”

    “我才八歲,還小着呢,不着急嫁人。”

    “女子十五歲及笄,府裏的姐妹十二歲便開始在各種宴會上相看未來夫君了,小酒兒怎能不抓緊?”

    “我離十二歲還有四年,也還早得很呢!”

    蕭廷琛雙手筒在袖管裏,笑眯眯地往外走,“四年可是快得很吶。等妹妹十二歲時就會發現,好兒郎都被其他姑娘預定完了呢。”

    “呸!”

    蘇酒小小聲啐了口。

    這人嘴裏,就沒有一句正經話的。

    哪有姑娘八歲就急着相人出嫁的,她難道不要臉皮的嗎?

    她小臉滾燙地跺了跺腳,不願意離那廝太近,只鼓着腮幫子遠遠跟在後面。

    花朝節至,長街繁華。

    兩人步於秦淮河岸,但見河中畫舫如織。

    有褒衣博帶的書生公子持扇立於船頭,吟詩賦詞;又有世家千金坐在畫舫裏,小心翼翼揭開垂紗帷幕,好奇地打量四周。

    蘇酒邊看邊走,不知不覺跟着蕭廷琛走上了一座白石橋。

    青衣少年摸出把白紙摺扇,一手負在身後,笑吟吟立在橋上,“妹妹可知這是什麼橋?”

    蘇酒指向橋面扶欄,“這兒不是刻着‘文德橋’三個字嗎?”

    “咳……”蕭廷琛掩飾着尷尬咳嗽兩聲,又道,“那妹妹可知,這橋名從何而來?”

    “這我倒是不知了,小哥哥有何賜教?”

    蕭

    廷琛輕搖摺扇,“妹妹瞧,這秦淮河北岸乃是孔廟和江南貢院所在,而南岸……”

    蘇酒望向南岸。

    南岸酒肆竹館雲集,高樓之上,美人如花,絲竹管絃及笑語聲不絕於耳。

    她是從幼時起就混跡於市井之間摸爬滾打的人,自然知道那裏是什麼地方。

    “北岸是孔廟貢院,可謂名滿江南。南岸是青樓妓館,亦是名滿江南……”蕭廷琛慢條斯理地搖着摺扇,“正統與金粉之地,只隔一座文德橋。”

    蘇酒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我亦聽過‘君子不過文德橋’的說法,原來是這樣來的。”

    “呵,迂腐之人的見解罷了。那金粉地兒可是世間絕好的去處,如何就不能去了?走,哥哥今兒帶你去領教一番那裏的風采。”

    說罷,竟果真朝那金粉扎堆的酒肆歌樓而去。

    蘇酒只好跟上這個不靠譜的傢伙。

    金陵城這處金粉之地統稱舊院,裏面也有乾淨的清館,其中迎來送往的女子多色藝俱佳者,皆都賣藝不賣身。

    海棠館就是一座清館。

    蕭廷琛帶着蘇酒在二樓落座,把菜單推到蘇酒面前,“想喫什麼自己點。”

    蘇酒翻到早膳那一頁,裏面還用畫筆配了圖,十分詳盡仔細。

    然而價錢卻相當昂貴。

    她猶豫半晌,輕聲道:“我要兩隻千層油糕就好,小哥哥喫什麼?”

    千層油糕是菜單裏最便宜的了,然而卻也要半串銅錢,都抵得上自己半個月的月銀了。

    不知道小哥哥帶的銀子夠不夠……

    等候她點菜的侍女聞言,提醒道:“小妹妹,我們這兒有規矩,起碼消費半兩銀子,才能坐在二樓裏呢。”

    蘇酒紅着臉望向蕭廷琛。

    蕭廷琛合攏摺扇,朝那侍女道:“你過來。”

    那侍女不解地俯身到他面前。

    蕭廷琛拿摺扇挑起她的下頜,嗓音溫柔如水:“上兩碗薰魚銀絲面,兩份牛肉鍋貼。再打包一份桂花夾心小元宵,一份五色小糕,一份五香豆。”

    明明是報菜名,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在說撩人的情話。

    而他笑起來酒窩深深,桃花眼溫柔多情的樣子,着實令人驚豔。

    侍女紅了臉。

    她不敢和蕭廷琛直視,應了聲“噯”,便飛快逃去樓下。

    蘇酒睜大眼,“小哥哥,你剛剛是在調戲她?”

    蕭廷琛“唰”一聲搖開摺扇,

    微笑,

    “妹妹錯了……

    “長得醜的男人才叫調戲,長得好看的,叫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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