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32章 那個姑娘要出嫁
    院門前,蕭廷琛脣角輕勾,“妹妹是在關心我?”

    “纔沒有!”蘇酒眼神躲閃,“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出了事,沒得連累我……”

    “呵,妹妹好生薄情。”

    蕭廷琛嘆息,擡步就走。

    蘇酒急忙抓住他的寬袖,“夫人她,她是不是知道了春碧是你害死的?她要把你送去大牢……”

    蕭廷琛步伐很快,“是啊,我馬上就要去蹲大牢了,小酒兒可心疼?記得時常做些好喫的去探監啊,聽說牢飯很難喫的。”

    “你——”蘇酒氣急,拎着裙角追趕他,“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因爲走得急,木屐突然踩到裙襬上!

    她猛然往前栽倒!

    恰此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堪堪攔在她面前。

    蘇酒趴在少年的手臂上,驚魂甫定地望向他。

    少年秀麗白皙的面容上噙着笑,“小酒兒還沒長大,我如何捨得去蹲大牢呢?”

    他朝她眨了眨桃花眼,“放心。”

    眼底溫柔,恰似被桃花瓣漾開的春水。

    蕭廷琛走後,蘇酒孤零零蹲在明德院外。

    她朝來路頻頻顧盼,盼着那個少年早些回來……

    蕭廷琛回來時,遠遠便瞧見扎着兩個團團的小姑娘蹲在院門口,正玩着幾顆小石頭。

    擡頭看見他,她立即站起身,酒窩甜甜,“小哥哥!”

    春風拂過,撩起她石竹白的棉質裙襬。

    她俏生生立在風中,像是一株山野百合。

    乖的不得了。

    她迎上來,“小哥哥,二夫人跟你說了什麼?她有沒有爲難你?有沒有提起我?”

    蕭廷琛睨她一眼,小姑娘嘰嘰喳喳的,又像只小山雀。

    他往寢屋走,“那個蠢婦問我春碧的事,我咬死了不知情。人證物證她都沒有,如何定我的罪?至於春紗,大約被她打發去了鄉下莊子。沒用的奴才,留着作甚?”

    回到屋裏,蕭廷琛特大爺地在軟榻上坐了,“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做什麼?”

    “明天是金陵書院開學的日子,你的好哥哥自然要去學堂讀書。人帥就要多讀書,讀得越多人越帥。”

    蕭廷琛拿起窗臺上的琵琶,隨手撥弄。

    蘇酒見不得他彈琵琶,忙不迭鑽進寢屋,埋頭收拾東西。

    “彈棉花啊,彈棉花,

    半斤棉彈成八兩八喲,

    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

    彈好了棉被,

    那個姑娘,

    要出嫁……”

    少年散漫的聲音宛如魔音灌耳,吵得蘇酒直捂耳朵。

    她從衣櫥裏抓出一套絲綢汗衫,揉成團扔進木箱,“能別唱這歌嗎?”

    歌聲立即停下。

    蘇酒鬆了口氣,正要繼續收拾行李,又聽得琵琶聲起:

    “小燕子,吱吱吱,

    面對房主竊私語:

    不喫你穀子,

    不喫你糜子,

    在你房檐下抱一窩兒子,

    啦啦啦,

    啦啦啦……”

    蘇酒捂住雙耳。

    這唱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調啊!

    她煩躁地盤膝坐了,抽出衣櫥下方的屜子。

    抓起一隻團成團的羅襪揉了揉,她聽着外面不着調的唱腔,小鹿眼忽然有些溼潤。

    小哥哥雖然是解元,但在府裏的地位,似乎沒有多高。

    聽聞大戶人家最講究嫡庶,他從前,大約也喫過很多苦頭吧?

    傍晚時,蘇酒終於收拾好兩隻大木箱。

    她擦了把額頭上的細汗,來到外間,“小哥哥,書籍和筆墨紙硯都放在紅木箱裏,換洗衣物、靴履等放在黑木箱——”

    話未說完,卻見那容貌溫雅豔麗的少年正睡着。

    夕陽柔光從窗櫺外灑落,襯得他秀麗白皙,側臉線條英俊清雋。

    邪氣全無,周身透出未褪乾淨的稚嫩。

    蘇酒猶豫片刻,拿起絨毯,輕輕爲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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