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38章 小哥哥,偶的牙掉了
    蕭廷琛脣角輕勾,“我才離開半日,謝公子就勾搭上我的小書童了?”

    謝容景瞬間變臉。

    他起身,吊兒郎當地搖開摺扇,“誰稀罕你的小書童?這樣的書童,本公子閉着眼睛都能弄來十七八個!本公子有的是銀子!誰稀罕他了……”

    說着,不捨地望了眼蘇酒,卻還是趾高氣昂地走了。

    蕭廷琛朝蘇酒伸手,“起來。”

    小姑娘捂着嘴,小手搭上他的掌心,慢吞吞跟他回寢屋。

    寢屋裏薰着崖柏香。

    蘇酒哭兮兮地坐在圓桌旁,捧着巴掌大的圓銅鏡,瞧見一顆門牙空落落的。

    她吸了吸鼻尖,望向帕子上放着的小白牙,不知該作何表情。

    她這顆牙本就搖搖欲墜,這幾日連小哥哥給她的糖都不敢喫,還想着多撐幾天,沒想到今天摔了一跤,竟然摔掉了!

    小姑娘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糯聲道:“小哥哥,偶的牙掉了……”

    說話時,嘴裏還有點兒漏風。

    蕭廷琛盯着她笑,“妹妹像是那沒了牙的兔子,可愛得很。”

    蘇酒羞惱,“禮……禮……禮思壞人!”

    蕭廷琛拾起素帕上的小白牙把玩,薄脣輕勾,“妹妹在換牙,過不了幾日,新牙就會長出來的。”

    說着,

    隨手把那顆小白牙彈了出去。

    “偶的牙!”

    蘇酒驚呼。

    “妹妹可要牢牢記住,這上邊兒掉了的牙,得扔到牀底下。下邊兒掉的牙,則要扔在房頂上,如此新牙纔會長得齊整。”

    蘇酒將信將疑,“真,真的嗎?”

    “騙你作甚?我可不想帶着歪了牙的書童出去見人,多丟面子。”

    蕭廷琛擰了毛巾給她擦臉。

    他的脣角始終翹起,只是盯着蘇酒的眼神,卻晦暗幾分。

    “疼……疼!”

    蘇酒只覺臉皮都快被他擦破了!

    蕭廷琛摁着她的腦袋,手中動作未停,“臉上髒,要擦乾淨的,乖。”

    他可沒忘記,剛剛謝容景是如何用兩隻爪子使勁兒捏小狐狸臉的。

    那貨爪子髒,

    他得把小狐狸的臉兒擦乾淨纔行。

    翌日。

    旭日東昇,厚重的青銅鐘聲悠悠迴盪在書院中。

    蘇酒跟着蕭廷琛匆匆往學堂走,但見來往學子絡繹不絕。

    他們皆都作褒衣博帶打扮,或背藤木編織的書箱,或於腋

    下夾着書籍,有搖頭晃腦背誦經書往前走的,也有三五成羣嬉笑怒罵的。

    蘇酒隨蕭廷琛踏進甲子號上舍,只見席地放着二十張寬大矮几,另有一張沉黑古案置於最前方,大約是先生的書案。

    矮几後放置着蒲團,以供學生席地而坐。

    蕭廷琛的座位在最後一排。

    蘇酒跟着來到座位上,替他把筆墨紙硯擺上矮几。

    做完這一切,夫子還沒來。

    蘇酒好奇地朝四周張望,大部分學生都在搖頭晃腦地讀書,但也有畫畫兒寫詩的,甚至還有對着鏡子塗脂抹粉的。

    昨兒見過的那位司獨數公子,正捧着選舍長的紙張四處走動,笑眯眯請人投自己的名字。

    總之,一眼望去很是鮮活熱鬧。

    最後一遍鐘聲響起,夫子終於夾着書踏進教室。

    蕭廷琛淡淡道:“這位夫子姓朱,名瑜,教的乃是六藝中的‘禮’。也是甲子號上舍的主要負責老師。”

    蘇酒點點頭。

    她知道書院裏的書生們平日要學習六藝,六藝指的是“禮、樂、射、御、書、數”。

    所謂“禮”,通俗來講,就是德育的意思。

    而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從後門響起。

    蘇酒望去,昨日見過的那位謝小公子帶着他的書童,正咋咋呼呼地衝進來。

    他大大咧咧地在座位上坐了,睜着一雙內勾外翹的無辜鳳眼,和怒氣騰騰的朱夫子對視。

    “你……”夫子捂住氣得發疼的心口,“謝容景,你又遲到!今兒開學第一天你就遲到,你對的起你兄長嘛?!你知不知道你兄長有多盼望你考中舉人,給你們謝家光宗耀祖?!你兄長每年捐給書院多少錢財,你對的起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嗎?!”

    所有人都回過頭,望向最後一排的少年。

    謝容景雙手枕在腦袋後面,懶懶道:“夫子,我兄長花的又不是你家的銀子,我喫的又不是你家的米,你這麼心疼作甚?我們謝家一無所有,就只是銀子多呢!”

    “你——”

    朱夫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你成天混日子,將來莫不是要指着你兄長喫飯?!”

    學舍中立即響起竊笑聲。

    謝容景在笑聲中,慢慢坐正了身子。

    蘇酒歪了歪腦袋,這廝擺出如此認真的模樣,莫不是被夫子罵醒了?

    很快,她看見謝容景滿臉傲嬌,一字一頓:

    “夫子,我謝容景,是一個經不起批評的人。

    “你再敢批評我,

    “我就罵你。”

    滿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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