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523章 亡國之奴罷了
    涼州辭。

    作爲這兩年新興的酒肆歌樓,它佔據了長安城最繁華街口上的最好鋪面,內裏陳設奢華典雅,對紈絝子弟們而言,是首屈一指的銷金窟、美人窩。

    大年初一的夜裏,涼州辭貴客如流、鶯聲燕語、酒香瀰漫,熱鬧非凡。

    蕭廷琛帶着男裝打扮的蘇酒,大搖大擺踏進來。

    老鴇是個年輕潑辣的美人,笑吟吟迎上來:“喲,雍王殿下又來了?您常去的雅座一直給您留着呢,月芽在學琴,我去給您喚來?”

    蘇酒蹙起眉尖,狠狠盯向蕭廷琛。

    這廝說要帶她出來長長見識,或許可以解開她的心結。

    可她怎麼覺得心結沒解,倒是很想先揍他一頓?

    原來他不在府裏時,竟然是在逛這種地方!

    蕭廷琛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孤隨便逛逛,你去忙,不必仔細招待。”

    老鴇的眼神流連過蘇酒,心下明悟三分,笑着退下。

    蘇酒氣揪揪地往前走。

    蕭廷琛含笑拉住她的後衣領,“喫醋了?”

    蘇酒回頭瞪他,“你總來這種地方,還養別的女人!那個叫月芽的,是不是你在這裏的相好?”

    小姑娘軟軟糯糯,發脾氣喫醋的樣子也可愛得緊,像是顆燙嘴的糯米湯圓。

    蕭廷琛低笑,“同僚之間請客喝酒,總得有地方吧?再說了,我那麼摳門的人,養你一個就夠了,怎麼捨得再花銀子去養別的女人?”

    他握住蘇酒的小手,熟門熟路地往樓上走。

    兩人來到一處隱祕的雅座外,蕭廷琛做賊似的在槅扇的高麗紙上捅出一個窟窿。

    “過來看。”

    他把蘇酒摁在窟窿外。

    蘇酒皺着眉頭湊上去,看見雅座的牀帳高高捲起,一對男女正相擁着滾進去。

    不過須臾,兩人的衣裳被凌亂地扔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聲不絕於耳,男女歡.愛時特有的聲音更是令蘇酒面紅耳赤。

    蕭廷琛低頭望着她紅透的小臉,“其實男女之間也就那麼回事,看透了,心結便也打開了。”

    蘇酒仍舊眉頭緊鎖。

    她盯着那翻滾糾纏的兩人,腦海中思緒翻涌。

    那夜,容徵……

    也是這樣對她的?

    她突然捂住嘴,飛快朝溷軒奔去。

    蕭廷琛守在溷軒外。

    足足一刻鐘,纔看見蘇酒從裏面出來。

    小姑娘面色蒼白、下頜尖尖,看上去特別虛弱,儼然是吐狠了的模樣。

    她輕輕抱住他的腰身,“我不要那樣……”

    漆黑眼睫像是蝴蝶的羽翼,無力地撲閃着,遮掩住瞳眸裏的溼潤。

    蕭廷琛摸了摸她的腦袋。

    沉默良久,他低聲應好。

    ……

    正月初二。

    蕭廷琛和蘇酒去蕭府拜了年,午後才返回雍王府。

    下馬車時,蘇酒瞧見一位白衣小公子坐在臺階上。

    小公子生得俊俏,耳朵上還扎着耳洞,大約是位姑娘。

    看見他們,小公子笑吟吟起身,“多日不見,雍王風姿如舊。”

    蕭廷琛:“公主駕到,有失遠迎。

    ”

    小公子負着手,俏生生立在臺階上,“亡國之奴罷了,哪裏稱得上公主?雍王太擡舉我。”

    說話間,一雙丹鳳眼含着笑意瞥向蘇酒,“都說雍王側妃花容月貌,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蘇酒朝她福身行禮。

    垂下眼簾時,心中已有大概印象。

    蕭廷琛滅了燕國,斬殺燕國皇族,卻獨獨留下他們最美麗的公主洛梨裳,進獻給聖上。

    據說聖上爲了打消燕人想要造反覆國的心思,特意封洛梨裳爲後宮妃嬪,還許諾如果她生下兒子,就封她的兒子爲燕地的王爺。

    作爲牽扯燕國最重要的一顆棋子,洛梨裳能夠從後宮跑出來玩兒,可見聖上已經非常信任她。

    洛梨裳笑道:“來都來了,雍王就不請我進去喝杯水酒?”

    來者不善。

    蘇酒腦袋裏飄過這四個字。

    三人踏進府邸,洛梨裳突然親親熱熱地挽起蘇酒的胳膊,“蘇側妃薰的什麼香,真好聞!”

    她生得非常高挑修長,又做男人打扮,整個人掛在蘇酒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哪個不講規矩的登徒子。

    蘇酒想甩開她,卻甩不開。

    蕭廷琛伸手,把她從洛梨裳懷裏抓出來,強勢地摟到自個兒懷中,“孤的側妃薰什麼香,與你有何關係?洛梨裳,管好你的手。”

    “呵呵,雍王真霸道。”

    對方笑嘻嘻的。

    蘇酒用餘光悄悄觀望她,她的眉梢眼角挑着歡喜,氣色白裏透紅,根本沒有家國被滅的痛苦和絕望。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洛梨裳甚至還朝她拋了個媚眼。

    女人帥起來,確實沒有男人的事了。

    洛梨裳生得雌雄莫辯,邪肆勾脣、橫拋媚眼的樣子勾人至極。

    蘇酒莫名臉紅。

    蕭廷琛悄悄翻了個白眼,只覺自己頭上似乎又綠了點兒。

    走到遊廊盡頭,他鬆開蘇酒,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乖,先回寢屋。”

    說完,扯住洛梨裳朝書房走。

    洛梨裳還想回轉身跟蘇酒說什麼,蕭廷琛步履更快,拖着她頭也不回就走了。

    寒風吹拂着細雪,蘇酒目送他們離開,突然有點兒失落。

    她摸了摸心口,這裏酸酸的。

    洛梨裳和蕭廷琛,

    是什麼關係呢?

    她回到寢屋,白露跟進來稟報:“娘娘,蕭尚書和趙氏又來了,在廳堂坐着,非得問主子討個說法。”

    命根子被踩爛的蕭瑞,已經被擡回尚書府。

    治是沒得治了,蘇酒猜測蕭秉文就是來問蕭廷琛討要好處的。

    她淡淡道:“去廳堂。”

    廳堂裏,趙氏雙眼紅腫,哭得非常厲害。

    看見蘇酒踏進門檻,她發瘋般衝過來,妄圖掌摑蘇酒。

    兩名婢女立即拉住她,把她死死摁在座位上。

    蘇酒落座,“昨兒夜裏,我以爲蕭尚書已經明白雍王的意思。蕭瑞自己鑄下大錯,賠償是不可能賠償的,半兩銀子都沒有。蕭尚書教孫無方,又對我祖母絕情絕義,就別指望雍王會在朝中替你做事。”

    少女一襲青襖羅裙,端坐着輕撫茶蓋,白嫩的面容平靜無瀾,周身像是籠着一層淡淡的寒霧。

    一舉一動,清冷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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