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620章 他纔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皇帝不置可否。

    他沉默地翻開書架上的卷冊,聲音淡漠威嚴:“朕已命人調查他的身世。如果他當真是朕和程程的兒子,那麼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太子。”

    似是早已預料到他的回答,趙皇后面容平靜。

    只是籠在寬袖中的雙手,卻悄然收緊。

    半晌,她起身離開御書房。

    皇帝翻看卷冊的動作頓住。

    泛黃的書頁上,字跡模糊,逐漸化作記憶裏的一張絕美面容。

    “程程……”

    他輕聲。

    李玉姮悄無聲息地立在珠簾外。

    她嬌嬌怯怯,“皇上?”

    皇帝望過來,她忐忑地跪倒在地,梨花帶雨,“臣女見過皇上!臣女是來向皇上請罪的,七國盛典時,都是臣女不好,臣女不該爲蘇姐姐頂罪,惹得大家都懷疑是臣女推了蘇姐姐……”

    十三四歲的少女,鮮嫩美好,恰似枝頭桃花。

    皇帝眯了眯眼,“你過來。”

    李玉姮小心翼翼踏進珠簾。

    舉止之間自有一股嫵媚風流,連聲音都嬌軟許多:“皇上……”

    ……

    另一邊。

    趙皇后回到未央宮,遣散所有宮女,憤怒地砸碎了手邊一切玉器古董: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薛程程消失這麼多年,他還念着她,甚至還要立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兒子做太子,簡直可笑!”

    角落走出一個人。

    穿深藍道袍,髮束烏木簪,笑起來時清雋溫潤令人如沐春風。

    正是宿潤墨。

    他道:“貴國皇帝心頭藏着白月光,皇后娘娘不也如此?半斤八兩罷了。”

    “宿國師,聽吳嵩說,你想跟本宮合作。這,就是你跟本宮合作的態度?”

    “實話實說罷了。今日皇上的態度相當明瞭,只要找到薛程程,他就會馬上把那個女人接進皇宮。至於蕭廷琛,也會被他名正言順地歸進皇族譜牒之中。成爲皇子的蕭廷琛,不會再爲娘娘賣命,他只會爲他自己謀利。”

    “他身中蠱毒,只能被本宮操縱。”

    “天底下沒有解不了的毒,吳大人的毒也不例外。”

    趙皇后臉色難看。

    她坐在玫瑰椅上,端起茶盞喝了幾口,才勉強按捺住內心的不安。

    她擡眸,“薛程程……當真是蕭廷琛的母親?”

    宿潤墨:“薛程程藏身蕭府,更名改姓,喚作薛伶,在二十二年前生下了蕭廷琛。‘伶’字取孤苦伶仃之意,當年長安宮變,她鍾情的男人死在其中,自稱薛伶合情合理。”

    “她在長安?”

    “是。”

    趙皇后眼底情緒變幻,連握着杯盞的指尖,都泛出不正常的紅。

    宿潤墨觀察着她的表情,溫聲道:“本座的想法與皇后娘娘和吳大人都不一樣。本座以爲,無論是薛程程還是蕭廷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元嘯。”

    “此話何解?”

    “只要皇帝活着,任何皇子都有機會登上皇位,當然也包括蕭廷琛。但只要他暴斃而亡,元旭作爲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即便娘娘不想讓元旭登基,想立您的八皇子元敏爲帝,也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趙皇后冷笑:“宿國師曾潛伏我大齊朝堂數年,你心思深沉,本宮與你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告訴本宮,你這趟前來長安,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娘娘過譽了。”宿潤墨笑容溫雅,“我謀算的東西,恰也是娘娘需要的。殊途同歸,互利共贏,難道不好嗎?聽聞禮部爲款

    待七國使臣,特意在皇家獵場設了宴會。獵場地廣人稀,可是行刺皇帝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趙皇后沒有立即迴應他,只是沉吟不決。

    宿潤墨又笑了笑,“皇后娘娘,時不我待。趙家雖然權傾朝野,可比起皇權終究弱了一籌。沒有宿某助陣,您以後再想弒君,難如登天。”

    暮春的陽光灑落花窗,正是晴好的天氣。

    未央宮的寢殿卻黯淡陰冷。

    趙皇后坐在其中,精緻豔麗的面龐隱在昏惑裏,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紅脣開開合合,宿潤墨聽着,笑意更盛。

    見不得人的陰謀在殿中醞釀,如同角落的毒蛇輕吐紅信。

    ……

    太極殿。

    “蘇蘇!”周寶錦高興得像個狗子,飛快撲到蘇酒身上,“你成正妃了,真好!花花知道了肯定也會爲你高興,等宮宴結束,咱們去涼州辭攢個局,好好慶祝一下!”

    蘇酒含笑應好。

    卻看見金時醒磨磨蹭蹭走了過來,神情十分複雜。

    她料想金時醒和蕭廷琛有事要談,於是帶着周寶錦離開太極殿。

    金時醒盤膝落座,低着眼簾,甚至不敢多看一眼蕭廷琛。

    良久,他試探道:“聽說你中了蠱毒,嚴重嗎?”

    “死不了。”

    “哦。”

    金時醒躊躇着,並不願意走開,“聽說那種蠱毒解藥複雜,除了黃金沙,你們還缺什麼,跟我說我一定想辦法弄到。”

    “十一皇子客氣了。”

    十一皇子……

    金時醒眼神更加黯淡,“當年我無路可走,除了走宿潤墨爲我設計好的路,我別無選擇。你和蘇酒根本不在意我,我在你們門前坐了那麼久、那麼久,卻見不到你們一面!如果是你,蕭廷琛,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說到最後,他情緒波動得厲害。

    蕭廷琛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

    他淡淡道:“我記得某人離開金陵時,曾揚言要與我斷絕兄弟關係,連我的送行酒都不願意喝……現在巴巴兒地找上我,怎麼,這是要跟我和解的意思?”

    金時醒難爲情地別開臉。

    他是存了這個意思。

    在北涼待了這幾年,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幼稚少年。

    他知道蕭廷琛是真心把他當兄弟的。

    臨行前那種氣話,他已經不會再說。

    可是……

    被蕭廷琛這麼無所顧忌地說出口,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犟着脾氣,“並非是來找你和解的,只是怕你死得太早,叫我少了些樂子!”

    “哦,那十一皇子便是來找我報仇的,報那天夜裏我沒見你的仇。”

    金時醒:“……”

    他惱羞成怒,乾脆起身走開。

    蕭廷琛把杯盞倒扣在桌案上。

    宿潤墨想讓金時醒登基爲北涼王,再借由他的手操控北涼,繼而改變天下局勢。

    可是金時醒自幼性子開朗,讓他始終沉浸在仇恨中,讓他爲了復仇而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這麼多年過去,宿潤墨也該看清金時醒的本性了。

    他無法再利用金時醒,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設計七國會盟。

    他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來長安,到底想做什麼?

    ,

    大概下個星期四爆更,爆更七到十萬字,麼麼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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