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625章 宿潤墨的這盤棋
    蕭廷琛落下一顆棋子,起身離開。

    燈花闌珊。

    皇帝望着已經解開的珍瓏棋局,無言嘆息。

    眉宇間的皺紋,令他看起來彷彿蒼老十歲。

    蕭廷琛剛離開龍帳,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喧囂聲:

    “山中有麒麟出沒!”

    “是瑞獸麒麟!”

    興奮的呼喊聲一陣高過一陣。

    作爲神話中才有的神獸,從沒有人見過麒麟的真面目。

    但昨日蘇酒的奇香引來了鳳凰,所有人都相信世上真的有神獸存在。

    七國的使臣興奮不能自已,紛紛帶着侍衛隊朝山脈深處進發,想捕捉瑞獸麒麟進獻給自家皇帝,讓自家國運更加昌盛。

    一隊隊火把熱血沸騰地朝山中蜿蜒進發,鋪天蓋地的熱鬧。

    就連皇帝也被驚動,從帳中出來,翹首望向深山方向。

    注意到蕭廷琛也在,他溫聲道:“據說得麒麟者得天下,如果真的有麒麟出沒,朕也很想得到它。懷瑾可有興致去山中捕獵?果真能抓到麒麟的話,朕就依照你的意願,不昭告你的身世。”

    蕭廷琛笑容莫名,“好。”

    他帶着皇帝的親衛軍,策馬朝深山疾馳而去。

    其他感興趣的朝臣,也紛紛跟着前往。

    一時間,整座營地空了大半。

    蘇酒也聽見了騷動。

    她出了帳篷,“可是出了什麼事?”

    霜降手舞足蹈,“聽說有人在山中看見了麒麟,大家可激動了,爭相去山中捕獵呢!奴婢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麒麟,好想看看它長什麼樣!”

    蘇酒眸光微動。

    世上有沒有麒麟她不知道,但是……

    這所謂的麒麟,出現得未免太巧了些。

    正沉思間,穀雨領着一隊暗衛出現。

    他冷聲道:“主子有令,請王妃立即進帳。在他沒有回來前,王妃不得離開帳篷半步。”

    蘇酒挑眉。

    看來蕭廷琛也察覺到所謂的麒麟出現的古怪,這是派人保護她呢。

    她不動聲色地返回帳篷。

    她在矮几後坐下,穀雨竟然領着那隊暗衛跟進來,把她圍得水泄不通。

    “這是做什麼?”她冷聲,“監視我?”

    穀雨笑了笑,“王妃說的什麼話,主子是擔心王妃出事,所以把暗衛留下來保護王妃。”

    蘇酒:“這座營地會發生什麼事?”

    穀雨仍舊微笑,“小的不知,但憑主子命令行事。”

    蘇酒深深呼吸。

    穀雨和驚蟄不一樣,驚蟄蠢笨蠢笨的,她總能輕易從他嘴裏套出蕭廷琛的祕密。

    可是穀雨行事縝密自有一套章法,也因此他被提拔爲雍王府的總管家,平日裏任憑她怎麼套話,都套不出蕭廷琛的事。

    長夜漫漫。

    四周的暗衛個個黑着臉一動不動。

    帳中落針可聞。

    蘇酒看了幾頁書,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對穀雨提議道:“你們不能去帳外守着嗎?”

    “主子的原話是,必須‘寸步不離’地守着王妃。”

    蘇酒無言以對。

    她又翻了幾頁書,隨口問道:“大家都去山中抓麒麟,這座營地還剩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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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穀雨:“帝后都在。太子殿下對麒麟沒什麼興趣,也還留在營地。女眷們也在帳中,情緒非常激動,大約是等着看麒麟。”

    蘇酒思慮着,帳外突然傳來騷動。

    她起身想出去看看,穀雨攔住她,“主子有令,王妃不得離開帳篷半步。王妃想知道外面發生什麼,小的派人出去瞧瞧就是。”

    說話間打了個手勢。

    不過片刻功夫,出去探查情況的暗衛立即返回,拱手道:“營地來了不少刺客,正朝皇上的帳篷匯合,恐怕是要行刺皇上!”

    蘇酒凜然。

    事情已經非常明瞭。

    宿潤墨的家人被皇帝殺害,他懷恨在心遠走北涼。

    本欲利用金時醒操控北涼局勢,借而毀掉大齊,無奈金時醒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弄了個七國盟約。

    七國的中心是長安,簽訂盟約的地點只可能是長安。

    他帶着精銳來到這裏,藉着狩獵的機會,故弄玄虛搞出什麼麒麟瑞獸,趁機把營地的兵馬全部調走,然後派遣刺客行刺皇帝,意圖報仇!

    好大的一盤棋!

    她冷聲道:“皇帝的親衛隊可還在?”

    穀雨:“都被主子帶走,前往深山尋找麒麟。”

    蘇酒皺眉,“現在沒人保護皇上?”

    剛剛出去查探的暗衛回答道:“有的。因爲太子對麒麟不感興趣,所以東宮的親兵都還在營地,大約會擔負起保護皇帝的職責。”

    蘇酒:“……”

    指望東宮那羣花架子保護皇帝,還不如讓皇帝直接逃命,活下去的希望或許還大些。

    此時,太子帳篷。

    東宮侍衛都被他派出去保護皇帝,守在帳外的只有兩名親兵。

    他坐在燈火下,連指尖都在發抖。

    “完了完了,所有人都去深山抓麒麟,只能由我保護父皇……可我該怎麼保護父皇,我好害怕……”

    手邊,那束野杜鵑插在花瓶裏,開得鮮豔異常。

    趙舞陽絲毫不在乎他的恐懼和害怕,只是淡定地對鏡梳妝。

    “陽陽,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趙舞陽面無表情,把頭髮一縷一縷挽起來,“刺客又不是衝我來的,我纔不管你要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我要不要去保護父皇?”

    趙舞陽冷笑,“皇上根本就沒把你當親兒子,你又何必上趕着孝順?”

    元旭皺眉。

    自打那年金陵一行,他就從司空辰口中得知父皇不喜歡他。

    人人都說他蠢笨,在父皇眼中,他大約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蠢兒子。

    可是……

    他再如何蠢笨無能,也想在父皇面前證明自己。

    他下定決心,一聲不吭地站起來,拿起搭在木施上的細鎧,認真地往身上套。

    趙舞陽詫異,“你做什麼?”

    “護駕!”

    趙舞陽立即笑出聲,“護駕?你?!哈哈哈,元旭,你是想笑死我嗎?!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護駕?!分明是上趕着送死!”

    元旭毫不在乎她的諷刺。

    他對着銅鏡戴好頭盔,又拿起佩刀。

    桌上有個酒罈。

    他揭開封泥,仰頭灌了大半,猛然把酒罈子砸碎在地!

    英俊的眉眼,是從未有過的凜冽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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