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642章 那一巴掌……他很後悔
    漫天都是碎布,全是蘇酒的心血。

    “蕭廷琛!”

    蘇酒喊了一聲,哭着衝上去拼命捶打男人的後背,“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衣裳了!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你不配,你不配!”

    蕭廷琛轉身,握住她的手腕。

    男人力氣大得驚人,像是鐵鉗,握得少女腕骨生疼。

    他像是叛逆的大孩子,說話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我稀罕你給我做飯做衣裳?!蘇小酒你搞清楚,老子現在是攝政王!我要喫什麼山珍海味沒有,我要什麼綾羅綢緞沒有,我稀罕你的東西?!”

    他說完,惡狠狠踩了一腳地上的碎布,甩袖離去。

    轉身的剎那,他臉色蒼白。

    明知這麼說會傷她很深,但他忍不住。

    青蓮宮的厚重宮門,在他身後重重合上。

    隔絕了那個女孩兒傷心欲絕的哭聲。

    蕭廷琛靠在宮門上,有些頹然地遮住雙眼。

    他承認,他這段時間確實有些利慾薰心、急功近利。

    但是……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的將來。

    他沒有錯!

    一門之隔,青蓮宮內。

    蘇酒無力地跌坐在殿檻上。

    滿地都是碎布。

    她花了三天三夜趕製出來的寢衣,被他毫不在意地撕成碎片……

    他還說,不稀罕她做的飯菜和衣裳。

    可是小時候,他最喜歡她做的飯菜,還誇她做的菜天下第一好喫。

    他也很稀罕她做的衣裳,曾說就算是皇宮裏的繡娘,都不及她做的衣裳精細好看。

    原來那些話,都是騙她的嗎?

    少女捂住小臉,哭得不能自已。

    白露和霜降小心翼翼拾起滿地碎布,不敢多勸什麼,默默退了下去。

    入夜。

    蕭廷琛面對御案上堆積成山的奏章,根本沒有平時的熱情。

    蘇酒哽咽啼哭的模樣,不停在眼前浮現,弄得他心煩意亂。

    他批了兩本,煩躁地扔掉硃筆,“穀雨!”

    “主子?”

    “走一趟青蓮宮,把那些碎布帶回來。不許讓蘇小酒知道,否則本王拿你問罪!”

    “是!”

    穀雨很快帶着一堆碎布回來。

    蕭廷琛帶着碎布去找洛梨裳,大咧咧把東西扔她牀上。

    洛梨裳慵懶靠坐在貴妃榻上剔指甲。

    她掀起眼皮瞟一眼這個男人,“幹什麼?我晚上不睡覺了?”

    “找兩個宮女,把它們補起來。”

    洛梨裳失笑,“我的攝政王殿下,你是在跟我說笑話?都碎成這樣了,怎麼補?”

    蕭廷琛纔不管。

    他撩袍坐在大椅上,隨意翹起二郎腿,“補不好,本王今夜就不走了。”

    “嘖,小酒妹妹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洛梨裳搖搖頭,打了個響指。

    兩名宮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取來針線,努力把那些碎布拼成完整的寢衣。

    洛梨裳倒了一杯酒,“聽說某人今天在御書房見了西嬋國的小女帝?怎麼,允許你見別的女人,就不許小酒妹妹見謝容景?也太霸道了吧?”

    “南宮奈奈才八歲。”蕭廷琛冷聲,“更何況,本王找她是因爲正事。”

    “哦?”

    “她已經答應本王,共同出兵東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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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洛梨裳倒酒的手抖了下。

    酒液傾出,惹得蕭廷琛嫌棄不已。

    洛梨裳不可思議,“西嬋女國不是和北涼締結盟約了嗎?她們怎麼會幫着你攻打東黎?!臥槽,你是不是對南宮奈奈使了什麼美男計?”

    “本王許諾西嬋女國,如果能攻下東黎,願意與她們平分東黎國的國土和百姓。本王不管北涼答應了她們什麼條件,才使她們願意締結盟約。但,北涼的條件,一定比不上國土和百姓來得有實際意義。”

    洛梨裳翻了個白眼,“幹嘛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我覺得你就是仗着南宮奈奈喜歡你,對她用了美男計。”

    蕭廷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洛梨裳伸了個懶腰,“沒有六七個時辰,這寢衣怕是別想補好。我還是去偏殿睡吧,不跟你繼續耗了。只是蕭廷琛,小酒妹妹也不是愛犯賤的女人,小心把她越推越遠。”

    蕭廷琛獨自坐在燈火下。

    他默默注視兩位宮女縫補寢衣,眼底深邃幽暗。

    青蓮宮。

    月涼如水。

    宮苑裏的幾樹梨花隨風輕曳,花影斑駁。

    蘇酒獨自坐在宮殿前的臺階上,宮燈的光暈灑落滿肩,襯得她身姿嬌小纖細。

    她抱着雙膝,白皙的指尖細細撫弄過臺階上的梨花瓣,眸色清明。

    漸漸起了夜風。

    白露過來,輕輕爲她披上斗篷,“主子本就在氣頭上,王妃何必跟他慪氣?您也知他在您面前只是小孩子心性,仔細哄一鬨,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蘇酒不說話,托起一瓣素白梨花,藉着月光細細端詳。

    “夜深了,王妃還是進殿睡覺吧?”

    蘇酒眼睛有些紅腫。

    她吹落那瓣梨花,沉默地踏進寢殿。

    角落焚了安神香。

    蘇酒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下,蕭廷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中。

    他往香爐裏扔了些迷香,輕手輕腳地爬上蘇酒的牀。

    男人像是霸道的大狗,霸佔着少女,輕柔地親吻她的臉蛋和嘴脣。

    親了很久,他摸摸蘇酒的面頰。

    那一巴掌……

    他很後悔。

    男人埋首在她頸間,嗅着她身上特有的甜香,嗓音低啞:“蘇小酒……你就不能乖一點?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真正認可我、順從我?”

    少女昏睡着,並不能回答他。

    翌日。

    蘇酒起牀梳洗,總覺帳中殘留着別樣的味道。

    像是蕭廷琛的氣味兒。

    她皺眉,“昨夜可有人進來過?”

    白露搖搖頭,仔細爲她簪上寶石髮梳,“昨兒夜裏奴婢就睡在隔壁耳房,並沒有聽見有人進來。”

    蘇酒望向窗外。

    暮春的風帶着暖意,梨花瓣紛紛揚揚,眼見着便該開謝了。

    那個人沒有出現。

    大約,是自己的幻覺吧?

    正想着,霜降興沖沖進來稟報,“王妃,主子來探望您了!”

    蕭廷琛負手而來。

    身後,還跟着個小尾巴。

    南宮奈奈沒帶宮女侍衛,拎着裙裾跑到蘇酒身邊,“蘇姐姐,咱們又見面了!琛哥哥說你住在這裏,所以特意帶我來跟你玩!”

    小姑娘白嫩嬌美的小臉上,沁出一層薄汗。

    可見,是在外面跑了一圈的緣故。

    蘇酒望向蕭廷琛。

    對方沒看她,只是撩袍落座,自顧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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