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649章 妄想和謝容景暗度陳倉
    正是黎明,天色矇矇亮,夜穹上還掛着一輪慘白黯淡的月牙。

    徐暖月的聲音帶着哭腔,“蘇蘇,我這一次,是真的要離開你們了……”

    不像從前她進涼州辭,還能在暗地裏看着蘇酒和寶錦,還能在暗地裏幫助她們。

    這一次,她真的要走了。

    隔着高大的宮門,蘇酒眼圈緋紅溼潤。

    徐暖月漸漸哭得厲害,“蘇蘇,今日一別,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相見。從此以後,山高路遠天各一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蘇蘇,我希望這輩子,咱們還能有一起回金陵的那天……”

    蘇酒哭得也很厲害。

    “暖月……”

    她有千言萬語想和徐暖月說,可一開口,眼淚就無法抑制地滾落,連聲音都變得支離破碎。

    “蘇蘇,我去了……”

    徐暖月聲音發抖。

    蘇酒無力地滑落在地,泣不成聲:“暖月……”

    暮春的黎明,天色朦朧。

    白露還凝結在草木之上。

    穿煙紫色宮裙的少女,慢慢戴上面紗。

    她迎向朝陽。

    天際處鋪陳開大片煙紫雲霞,瑰麗爛漫,卻有種蒼涼之感。

    晨風吹動少女的面紗,她沿着冗長的宮巷行走,走到巷子口,最後含淚望向那兩道緊閉的硃紅宮門。

    “蘇蘇,我去了……”

    少女的聲音彌散在寒風中。

    煙紫色的裙裾隨風而舞,她終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那段征程。

    青蓮宮內。

    蘇酒抱着雙臂蹲在宮門下,明明撕心裂肺、淚如雨下,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露水打溼了她的衣裙。

    她惶然四顧,第一次覺得,就算是春夏之交的景緻,也可以蒼涼寂寥。

    她到底還是失去了小暖月。

    那個異族少年,到底還是失去了他的女孩兒。

    ……

    北涼使臣走後,除了耍賴賴在宮裏不肯走的南宮奈奈,其他諸國的使臣也相繼離去。

    蘇酒整日躺在繡牀上,既不看書也不弄香,完全沒有從徐暖月的事情中緩過神。

    白露每日依舊悄悄去御書房稟報,“……王妃喫的比昨日還少,總是打不起精神。白日裏經常躺在牀上一動不動,但其實並沒有睡着。一到夜裏,反而精神了,愛坐在臺階上看月亮……”

    她絮絮叨叨,事無鉅細。

    蕭廷琛批着奏章,聽得耐心。

    白露終於說完,他淡淡道:“差人回雍王府,把她府裏的東西都帶進宮。”

    身邊有熟悉的東西,她的心情大約會好一點。

    白露應是。

    午後,禁衛軍把蘇酒的東西從雍王府的寢屋全部搬進了青蓮宮。

    蘇酒冷淡看着,眼底半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白露哄着她,打開首飾匣子給她看,“王妃瞧,這是您從前和主子逛街時,主子給您買的金釵和珠花,都是您喜歡的。”

    蘇酒無動於衷。

    白露一隻只打開首飾匣子,正說得熱烈,蘇酒突然目光一凝。

    她伸手,拿起一隻金戒指。

    造型古老特別,花紋也非常稀罕。

    少女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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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她不敢置信地皺起眉尖。

    前些天謝貴妃因爲謝容景的事情來找她,她當時覺得謝貴妃手上的戒指有些眼熟,所以多留了一個心眼。

    現在翻出這隻金戒指,她終於想起爲什麼自己會覺得眼熟。

    因爲謝貴妃手上那隻戒指,和她從慕容鳴身上拿到的戒指分明一模一樣!

    蘇酒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不敢確定,於是抓住白露的手,“霜降呢?”

    白露愣了愣,老實回答道:“去御膳房拿茶點了,奴婢去叫她進來?”

    “我去宮門口守着!”

    蘇酒拎起裙裾,飛快奔到宮門口。

    等了兩刻鐘,終於等來了霜降。

    霜降唬了一跳,“娘娘怎麼在這裏?!”

    蘇酒拉住她的手,小臉上滿是懇求,“你替我跑一趟侯爺府,給謝容景傳個話,讓他去慕容鳴府裏仔細搜查,千萬不要驚動別人。”

    霜降不解,“搜什麼?”

    “讓他仔細搜查就是了,不可以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和書信往來。”

    霜降雖然仍舊不明白,卻還是點頭應好。

    暗處風影撩動。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離開青蓮宮,直奔御書房。

    蕭廷琛負手立在宮檐下。

    男人身姿修長如玉,細風捲起他的袍裾,他肌膚白皙姿容秀麗,恰似瘦雪輕霜。

    他俯瞰着皇宮美景,漫不經心地轉動扳指。

    他身後跪着一名黑衣暗衛:“……這是小的聽見的所有對話,霜降姑娘大約已經去了宮外,替王妃傳話。”

    洛梨裳跨出御書房,笑容滿面,“謝貴妃和慕容鳴的齷齪事,終於被發現了。能夠和趙皇后鬥得平分秋色,並且坐穩貴妃之位的女人,能是什麼善茬?爲了促使謝家進京爲她兒子保駕護航,不惜讓她的老相好了結親侄子的性命,再栽贓到趙皇后頭上,逼着謝容景幫她對付趙皇后,並讓皇帝對趙皇后更加憎恨……這等手段和心機,着實可怕。”

    “她沒有料到的是,謝容景和趙舞陽並沒有先對趙皇后下手,反而先對慕容鳴下手。”蕭廷琛冷笑,“不僅沒能逼死皇后,反而害自己損失慘重。”

    他睨向身後的暗衛,“霜降回來後,杖責三十。”

    敢違揹他的禁令,偷偷爲蘇小酒傳遞消息,該罰。

    ……

    另一邊,蘇酒在青蓮宮坐立不安,左右等不到霜降。

    眼見着已是深夜,少女添了好些燈油,卻還不見霜降回來。

    “白露!”她對着花窗喚了一聲,“可有霜降的消息了?”

    外面靜悄悄的,只有暮春時節夜間昆蟲的鳴叫。

    蘇酒蹙眉,聲音大了些:“白露?”

    仍舊無人回答。

    槅扇“吱呀”一聲被推開。

    她望去,身穿本黑色錦繡朝服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跨進門檻。

    “蕭廷琛……”她起身,“白露呢?”

    這麼問着,心底已經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蕭廷琛面無表情地走到她身邊。

    他摟住少女的細腰,俯首在她耳畔呢喃:“有人罔顧本王的禁令,妄想和謝容景暗度陳倉……蘇小酒,你說她該不該罰?本王捨不得打她,但是替她傳信的宮女,還是能打一打的。”

    蘇酒仰起小臉。

    黛青眉尖滿是怒意,她冷聲:“你把霜降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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