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暴君他偏要寵我 >第782章 讓我抱抱
    謝容景嘮叨了一路。

    馬車在侯爺府前停下,他又喝了兩盞茶,瞧見蘇酒要下車,急忙道:“你別動!”

    蘇酒疑惑地望向他。

    男人黑着臉抱起她。

    蘇酒:……?!

    她被迫窩在男人懷裏,被他一路抱着穿廊過院往寢屋走。

    她低聲:“謝容景。”

    “嗯?”

    “即使懷孕,也不需要這麼嬌慣。”

    謝容景沒吭聲。

    他不知道女子懷孕之後要怎麼樣,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他把蘇酒抱回寢屋,將她安頓在榻上,“晚上想喫什麼,我讓廚娘給你做。”

    蘇酒想下榻,卻被他按住。

    他沉聲:“懷孕不可以亂走,當心胎兒掉了。”

    蘇酒:……

    她肚子里根本沒有寶寶,更何況就算真的懷孕,哪有那麼容易就掉了?!

    可謝容景非常強勢,根本容不得她多言,就擅自替她安排好一切。

    晚膳時,她看着謝容景端來托盤,上面的膳食全是養胎用的,甚至還有一碗黑糊糊的保胎湯!

    她爲難地拿勺子攪了攪湯藥,認真道:“謝容景,我沒有身孕。”

    謝容景愣住。

    “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爲了讓蕭廷琛振作起來。背叛他的人太多太多,甚至還有他最信任的帝師……而帝師也好、薛程程也罷,他們費盡心思把他扶上王座,只爲了名正言順地爲他兄長鋪路……

    “他吃了那麼多年的苦,用性命、用鮮血拼下來的一切,都被他哥哥半路奪走……謝容景,你嘗過被天下人背叛的滋味兒嗎?你嘗過被至親奪走一切的滋味兒嗎?”

    謝容景沉默。

    因爲背叛蕭廷琛的人裏,也有他。

    蘇酒低頭輕笑,“我也曾恨過他,可世上大約再沒有一個男人,肯爲我粉身碎骨,萬箭穿心……”

    謝容景端着托盤的手慢慢收緊。

    良久,他不發一語地離開寢屋。

    天色漸漸黑了。

    蘇酒梳洗罷,換了一襲牙白寢衣坐在榻上。

    正對着燭火翻看書卷,有人推門而來。

    刺骨的寒風夾雜着酒味兒,令蘇酒下意識拉起緞被。

    謝容景鎖上槅扇,沉默地走到榻邊,挑開帳簾後,摘去外裳坐上了榻。

    “謝容景……”

    蘇酒蹙眉。

    男人喝了許多酒,丹鳳眼猩紅溼潤。

    他掐住她的小臉,“你曾答應我,我放過蕭廷琛,你就做我的女人。我辦到了,你是不是也該兌現承諾?”

    蘇酒垂下眼簾。

    窗外寒風呼嘯,帳中卻格溫暖如春。

    她抿了抿脣,指尖平靜地放在一粒盤扣上。

    謝容景凝着她。

    光影昏惑,他看見她睫毛輕顫得厲害,瞳眸裏滿是不情願。

    放在緞被上的一隻小手,更是抓得非常緊。

    她膚白勝雪,所以他能夠清晰看見她手背上隱隱跳躍的青筋。

    他知道,她在剋制,剋制對他的厭惡……

    甚至,她還揣着害怕。

    可是以前他們做鄰居時,她待他總是笑盈盈的,乖巧可愛的不行。

    面前這抗拒又難過的蘇小酒,不是他喜歡的蘇小酒……

    謝容景掐着少女臉蛋的手,突然就鬆開了。

    蘇酒怔了怔,擡眸望向他。

    謝容景似是非常疲憊,只是抱住她躺進緞被。

    他什麼都沒做,靜靜埋首在她的頸窩裏。

    “謝容景……”

    “讓我抱抱。”

    男人啞聲。

    蘇酒察覺到頸窩裏有些冰涼。

    他好像流淚了。

    可是怎麼辦呢,縱便他愛她多年,可她的心已經全部給了蕭廷琛。

    世上只有一個蘇酒,再拿不出另一顆心,分給謝容景了啊!

    ……

    蘇酒在謝府住了兩天。

    這日傍晚,她獨自立在檐下,望眼欲穿地等謝容景回來。

    因爲今天是對蕭廷琛審判的最後一天。

    天地間鵝毛大雪簌簌地落,屋檐下一排排冰錐足有一尺來長,格外晶瑩剔透。

    她等得心焦不已時,終於瞧見謝容景出現在遠處的抄手遊廊裏。

    她急忙拎起裙裾奔過去,“如何?!”

    謝容景望着她。

    這樣冷的天,少女穿單薄的琵琶袖襖裙,也不知在外面等了多久,小臉凍的格外蒼白。

    漆黑的鹿眼中滿含期盼,他知道她等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能帶給她的消息。

    心底起了幾分妒意,他不緊不慢地握住少女的小手,“怎生這樣涼?可是丫鬟沒照顧好你?”

    蘇酒掙開他的手。

    她輕聲:“謝容景,他如何了?”

    這兩日,她已經學着不在謝容景面前提起“蕭廷琛”這個名字。

    因爲謝容景會喫醋、會嫉妒,即使他努力剋制,卻總也免不了對她發脾氣。

    謝容景把她攬進懷裏,帶着她往寢屋走,“三家都同意免了他的死罪。”

    蘇酒暗暗鬆了口氣。

    只是心底又有些奇怪,謝容景和薛家能免去蕭廷琛的死罪她能理解,可是花家怎麼也跟着豁免他的死罪?

    難道果然如蕭廷琛當初所言,花家也只是兩邊倒的牆頭草,他們懼怕蕭廷琛將來東山再起,所以乾脆做個順水人情?

    “只是……”

    謝容景語調猶豫。

    蘇酒警覺,“只是什麼?”

    謝容景望了眼少女眼底的焦灼,薄脣輕輕抿起。

    她在他身邊待了兩天,每晚他都是抱着她一塊兒睡的。

    他以爲他給予了她足夠的尊重,最起碼,她不可以再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在乎蕭廷琛的神情。

    可是並沒有,她的心裏眼裏,藏着的永遠都是那個男人。

    那他謝容景算什麼呢,這麼多年卑微的愛慕,在她心裏到底算什麼呢?

    男人的心揪着疼。

    想到蕭廷琛的處置結果,他狠下心,淡淡道:“沒什麼。明日在皇家梨園會有一場鬥獸表演,屆時長安城所有世家都會前往觀賞。蘇小酒,準備一套漂亮衣裳,我帶你去看戲。”

    蘇酒沒吭聲。

    她一點也不想去看什麼鬥獸表演,更不想出現在那些世家面前。

    可是謝容景根本不容她拒絕。

    ……

    翌日,鵝毛大雪已經停下。

    帳中溫暖。

    謝容景醒得早,抱着蘇酒,指尖一點點勾勒出少女的眉眼。

    丹鳳眼深沉漆黑,鐫刻着濃濃的寵溺。

    過了今天,應當可以叫蘇小酒對蕭廷琛徹底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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